哑道:“怎么了?”萧菲儿不想再多和他jiāo谈,樱口紧闭,保持缄默。
这时已赶上了梁絮,傅彻来不及细推萧菲儿的反常,他右臂前探,拉住梁絮手臂。梁絮不回头,yù甩手挣脱。傅彻心急当头,不虑其他,一力把她搂入怀里,温柔道:“姐姐,你别这样,千错万错都是我一手造成了,你有什么不快,只管打我骂我,不要闷在心上苦了自己。”梁絮娇心一软,没有再挣扎。萧菲儿惟觉这话极是耳熟,稍一转思,忆起傅彻在祁山曾用近乎相同的话语劝慰过自己。
记起这点,她无名火又起,暗想傅彻可以当着自己面用相似语言抚慰另一个女子,分明不把这些话当真,也就是说他傅彻根本没把她萧菲儿放在心上,保不准还逢女子便说,这实在可恶之极,不容宽恕。她天之骄女,心比天高,若是自己主动抛弃傅彻,虽难免黯然但犹能够接受,可如今傅彻不把她搁在心上,她自尊心遭受剧创,绝对不能忍受,所有幽愁怨恨一股脑迸发,她不杀傅彻不足泄愤。
梁絮被傅彻搂在怀里,念及自己这些日子为了寻找他吃尽苦头,默然神伤,心事茫然。她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提不起怨也提不起恨,不知道往后如何是好。她始终知道傅彻重情重义,不会舍弃自己,但她不想让他在夹缝中处境两难,看着他痛苦,她比他痛逾十倍。可她能怎么办,也许选择自己离开会好些,可她又怎舍得离他而去呢?她身处矛盾焦灼之中,主意迟迟拿捏不定。
傅彻怀抱二女,天降洪福。不奈福大命薄,他无福消受。他搜索枯肠想说些什么打破僵局,可张口结舌,只感这时候所有语言都苍白无力,不如沉默抵事。假如能沉默至永恒,他求之不得。心乱偏逢多事秋,不教断肠肠自断,他不禁又想起甄桐。如今两国jiāo锋,他一心二用,左哄右骗已力不从心,一旦三足鼎立烽烟四起,更叫他如何料理。心事滔滔逐流水,一波还胜一波高,他长叹一声,束手无语。
时间静静流淌,也许只短短一瞬,也许已很久。yīn沉的天地,落寞的人。傅彻率先打破沉默,因为他发现有几个人朝这边快步而来,自己三人搂在一块总不好叫别人撞见,否则未免太不成体统,便道:“姐姐、菲儿,有人来了,我们到一旁躲一躲!”他不问梁絮和萧菲儿同不同意,知道问了也白问,抱起她们掠到旁边一大树后。大树枝繁叶茂,树干足有两三人张臂合抱之粗,二女身材纤细,傅彻,躲在树后不露一片衣角。
傅彻耳力奇佳,静谧环境中方圆三里可闻,三人躲入树后好一会来人还未至,萧菲儿立时找到话头,冷嘲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亏心事做多了的人,一有风吹草动就心虚疑神疑鬼。”她肯一开金口,傅彻已大喜过望,还哪顾得了语气冷热善恶,忙讨好道:“菲儿说的对,我胡言乱语。”萧菲儿仰起高傲的头,瞅也不瞅他一眼。傅彻冷水浇头,不尴不尬回看梁絮。
即使傅彻判断失误,梁絮也不会挖苦他,何况她已发现来人。傅彻深知梁絮疼惜自己,爱怜地握了握她手。梁絮的手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冰凉彻骨。傅彻不以为意,因为梁絮、萧菲儿及甄桐三女都一样,体寒如冰,极类冷血之物。二人的亲昵动作萧菲儿看在眼里,却佯装未见,芳心深处一阵酸楚。
又过了一会,来人已出现在三人视野中。来人共有五个,三男二女,三男为一老两少,二女子是二十左右的少fù,看五人情状应该是两双青年夫fù陪伴一长辈。那老年男子已步入古稀之年,长须斑白,鹤发如霜,可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比寻常少年人还犀利。两青年男子相貌不俗,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二女子长挑身材,样貌甜美可人。五人行色匆匆,看行路方向是赶往长安。
萧菲儿存心捣乱,见五人到近处,张口便唤道:“喂,你们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