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关良背着父亲释放了我。死生事小、清白事大,我得保清白,自是对他感恩戴德,可他却求我委身于他,我听到他这话顿即怒不可遏,想到他为了修炼邪功不知毁了多少女子的名节,拔剑破了他的玄素真气。由此他怨我忘恩负义,恨我入骨,几次三番想羞辱我,报仇雪恨。他毕竟于我有恩,我不能杀他,又不耐烦他无止休纠缠,索xìng返回无花岛。没想到几十年了他还未搁下那段恩怨,且找到这里。”
甄桐道:“那蓝关良男不男女不女,其丑无比,亏他有脸打姐姐主意,招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多亏姐姐心肠好,要是我就把他扔到海里喂鱼了。”傅彻道:“他知道姐姐不会杀他,才敢有恃无恐跑到这来撒野。”无双女摇首笑道:“你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若落到你们自己头上,你们也要苦恼了。”傅彻和甄桐有口无心随意说说,无非是想开解无双女,心下则认同了无双女的话,都想换做自己恐怕亦缚手难办。
无双女沉吟了一会,道:“他们四人乘坐的船是我们无花岛的,只怕他们会找我哥一家麻烦,我们得尽快赶回无花岛。”傅彻和甄桐望望茫茫沧海,漫无边际,这小岛上无船无筏,自己三人如何能够越波赶赴无花岛呢?无双女抬头看天,道:“距腊月只剩下六天,陆潇潇也快赶来,她一到咱们就能走了。”原来她和陆潇潇三十多年来都是一人乘船到来,另一人借船离去。
这小岛底下有火山,地气较热,寒冬腊月也不甚冷。接下来几日,三人日日期盼陆潇潇乘船而至。好不容易到了腊月初一,东方旭日初升,红晕染透碧海。三人早早立在岸边,翘首以盼。午时时分,遥远的海面上,一点黑影渐渐逼近。过了一炷香光景,黑影缓缓扩大,变成一艘狭小的帆船。船头悄立一紫裳女子,陆潇潇偏爱紫色,平素喜欢穿着紫衣,此女必是陆潇潇无疑。又过了一炷香工夫,帆船临近岸边,船头女子容貌已清晰可见。
她看来最多不过十七八岁,身材纤细,秀眸深邃悠远,瑶鼻巧夺天工,樱口不言有情,万般情态,如花解语,如玉生香。初见陆潇潇庐山真面目,傅彻不禁暗想:“她这样美貌,兼具青春不老,理应让天下人共赏,干嘛经常戴着面纱呢!”甄桐伸指轻轻刮了刮他脸颊,低声笑道:“怎么?见到美女掉了魂了?”傅彻赶紧摇头,赧然而笑。甄桐抿口轻轻一笑,算是放他一马,不拿他开玩笑。
帆船靠岸,陆潇潇掠身而下,犹似游龙飞凤,翩然生姿。甄桐忙拉着傅彻迎了过去,亲切唤道:“陆姐姐,可算把你盼来了!”陆潇潇闻语玉脸浮现出一缕笑意,见甄桐神采飞扬,与数日前奄奄一息、危在旦夕判若两人,料她已服食了驻颜草,内心着实为她高兴。甄桐悄悄拉拉傅彻,示意他要有所表示。傅彻和陆潇潇算是第三次见面了,前两次都心存蒂,此次因得她指点从而救了甄桐一命,这也等若救了他傅彻一命,心中早已感激涕零,可要说出来却碍于脸面开不了口。陆潇潇没理会他的yù言不言,杏目移向不远处的无双女。无双女也正望向她,二人四目jiāo投,既陌生又隔阂,脸上均无笑容。
甄桐见情形不对头,智计陡生,使力在傅彻手臂一拧。傅彻受痛,只道自己有地方惹她不悦,怯怯道:“桐儿,我哪错了吗?”甄桐偏头嫣然一笑,笑得灿烂胜花。傅彻摸不着头脑,心内呐呐道:“有什么好笑的嘛!”然而嘴上可不敢有半句言语,脸上亦不敢露出一丝不恭之色。甄桐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又捏了他一把,出手更重。傅彻心想自己总有做错的地方惹她生气,她要拿自己出气也是应然的,愣是不发一声。
甄桐一喜一愁,喜的是他逆来顺受,愁的是他会错己意。她怨笑不得,暗中抛给傅彻一个眼色,意思是你不会大叫一声嘛!傅彻这才会意,极尽能事哀声大叫。无双女和陆潇潇注意力被他的哀叫声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