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指摘道:“梁兄弟,你太不够朋友了,你与缨缨小姐总算相识一场,不只对她安危不管不理,还出言刻薄。这岂是我辈侠义道的行径!”傅彻愀然不快道:“兄台,你要救人是你的事,我与夏缨缨是敌非友,没必要淌这混水!”那少年斥道:“梁义,你简直不是人。缨缨小姐若有意外,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傅彻怫然道:“你想充好汉做大侠,不用拿我使气!”那少年大哼一声,转身疾走。
傅彻被他闹出一腔火,皱眉苦笑。秦婉婷宽解道:“这少年不知因果,彻儿你别气闷。”傅彻淡淡笑道:“我哪有闲情生他的闷气。”方紫茹道:“我看那人不像说假的,或许夏缨缨真遭了不测。”秦婉婷道:“那魔女要杀害彻儿,死了更好。”傅彻忽忆起“一老儿掳走”几字,心头一动,暗道:“莫非那老儿就是徐登?”想至此他道:“姑婆,赵前辈住哪呢?我要去找他请教个问题!”
秦婉婷笑道:“你们不是才分别嘛,有什么事又急着要再见呢?”傅彻不敢说徐登之事,只笑道:“他传授的易容术,我还有些不明白,今晚若不把它搞清楚,这个夜就难熬了!”秦婉婷赞许道:“你这孩子勤奋好学倒是难得。”傅彻笑道:“人生有尽,学海无涯,活到老学到老嘛!”秦婉婷抚抚他头,笑道:“一夸尾巴就翘上天,一点都不虚心,我带你去找他吧!”傅彻道:“夜深了,姑婆先歇息,我自己去找就行。”秦婉婷微笑道:“也是,不知你们这对忘年之jiāo要谈到何时,我去了干坐着自找难受。”她将赵炳住处的方位详加指点。傅彻离开草屋后,直去追赶那少年。
那少年奔出数里,闻得身后有人叫唤,回首见是傅彻。他心中一沉,认定傅彻要报复自己。傅彻道:“兄台,你先陪我去找个人,咱们过会再一起去救缨缨小姐。”那少年游疑道:“梁义,你的话倒好听了!”傅彻道:“兄台,你单独一人救不了缨缨小姐,还是信我为好。”那少年愤然道:“我倒要看你有没过人的本事了!”傅彻道:“我胜过你,你就跟我走,是吧?”那少年冷笑道:“你大话留到后头说也不迟。”
他右脚前跨,臂上蓄力,“呼”一招泰山压顶。傅彻遇敌数以十计,在群敌之中这少年属于较弱者,招式粗陋、内力平庸,不堪重击。傅彻手掌上托,扣压少年的双臂,真力倾吐,化解他的劲力。那少年一招间被压得手脚失灵,骇然退步。傅彻天影掌幻化,掌影真气相互照应,掌影萦萦,真气絮絮,蚕茧般缚住那少年,道:“我对你并无恶意,你切要相信。”那少年缚手缚脚,急怒道:“你没恶意还不住手!”
傅彻收回掌力道:“那我们走吧!”那少年惊奇不定望着他道:“你招梁义?”傅彻直认不改。那少年道:“阁下武功不在沈大侠之下,默默无闻必有因由,你不肯相告也就算了。”傅彻笑道:“声名累人,营营追求也没劲,倒不如埋首草野、躬耕终老。”那少年远望夜野道:“你若非被声名羁绊,绝不会有此感慨。而当今江湖在你这个就年纪声名远震的第一人当属傅彻,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傅彻。”
傅彻摇首默认,那少年立马与他亲密许多。两人到赵炳住处时,他还未歇下,坐在屋外望天兴叹。傅彻将事情草草与他说一遍。赵炳道:“一定是她,我们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那少年早把人追丢了,只能大约判断徐登的走向。三人一路追出了城门。城外渺无人迹,星垂原野,古墓重叠。傅彻问那少年道:“兄台,你会不会认错路了?”那少年道:“我也不能确定,但应该不会差得太远。”
赵炳脸色沉重,没说半句话,独自向旁边的一墓地走去。他运劲推开墓碑,闯入墓道。傅彻与那少年随后跟上。这坟墓架构宏伟,料主人不是王侯贵胄就是巨商豪富。三人下了墓道,进入墓室。室内火光微明,夏缨缨静静躺在地上,徐登已不知去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