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笑了笑。那少女故作亲昵道:“你待我好,我便为你指点迷津吧!”傅彻揖身受教,那少女莞尔,恶作剧般扯扯他耳朵道:“可要听好哦!在你起程之前,宋伯伯就已飞鸽传书给门主,门主知道我当然也晓得了。”傅彻喜道:“我们路上正愁到蜀中后找不到青衣门,有你们带路再好不过了!”
那少女像受了莫大委屈般道:“我爹他不要我,我再也不回去了。”傅彻心料这大小姐娇气得紧,恐非易处之辈。可她这般撒娇使嫩,他又实在难以消受,柔声慰解道:“你这么可爱喜人,你爹疼你怜你还嫌不够,怎会不要你呢!”那少女对他的好心弃而不理,别具意图道:“你武功还是挺俊的,都快追上我爹了。”傅彻笑道:“小姐有事但说无妨。”那少女问道:“宝玉你可随身携带着?”
傅彻听她三句话不离宝玉,知她对宝玉垂涎三尺,却不相瞒道:“宝玉价值连城,我哪能不随身携带?”那少女道:“你晓得宝玉是干什么用的吗?”傅彻道:“宋大人说是要送给萧门主千金菲儿小姐,作为她的及笄之礼。”那少女笑道:“你见过菲儿吗?”傅彻笑道:“她在蜀中,我哪能见到?”那少女隐笑不语。傅彻见她笑得古怪,道:“还未请教小姐芳名。”那少女侧头道:“嗯,你就叫我草儿吧!”
傅彻道:“草儿,还有这么怪的名字呀!”那少女草儿笑道:“我就是喜欢这名字,草儿青青多好。”她巧笑嫣然,勾魂摄魄,傅彻暗暗警醒自己不能忘乎所以。草儿道:“傅彻啊,菲儿一定会很感激你千里送玉。”傅彻笑道:“我哪要她的感谢。”草儿沉思道:“金生丽水田如海,千古伤心种玉人。你知道种玉多么辛苦嘛?”傅彻犯糊涂道:“玉还能种吗?”草儿道:“不能种还种,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难道不辛苦嘛?”
傅彻笑道:“你说的对,这的确很辛苦,难道小姐也在种玉。”草儿笑道:“我可没那么痴,但这世上却是痴人多。”傅彻称扬道:“小姐高见!”草儿撅嘴道:“叫小姐太生分了,唤我草儿。”傅彻赶忙改口道:“草儿不是说累了要休息嘛!我们那边有女伴,你过去与她们一起吧!”草儿伸伸懒腰笑道:“我要和你在一起!”她东拉西扯这许多话,迁回正题道:“你武功俊宝玉丢不了,也能保护我,就先别送玉去青衣门,陪我游山玩水吧!”
她这提议确乃傅彻千载难逢、梦寐求之的福气,差些一口敲定,总算他灵台尚有点清明,道:“草儿,要不我们先送玉再游玩?”草儿怫然不快道:“你把玉给我,不用送了。”傅彻道:“玉璧是萧菲儿小姐的,草儿想要把玩可以回青衣门后向她借。”草儿狠力揪住他耳朵道:“傅彻你听好了,你不要后悔。”傅彻耳朵快要被扯裂,痛入心扉,他从未被女子如此欺凌,却没有丝毫怨气,反求道:“草儿,你放手吧!”
草儿不依不饶道:“你不答应,我就把你耳朵割下来。”傅彻郁苦道:“我也是有难处,草儿你要谅解。”草儿赌气道:“我就是不谅解你。”傅彻气概扬升道:“草儿不谅解,就把我的耳朵扯碎吧!”草儿道:“我不理睬你了。”傅彻闻言立时黯然无语,心怀闷闷。琴儿也曾深受其害,今见傅彻遭遇大难,为他鸣不平道:“小姐,傅公子也会疼痛的。”草儿斥责道:“小姐我用得着你教嘛。”
湘蓉李泽进等在远处望着傅彻任由草儿摆布,暗替他忧急捏汗。草儿气消了许多,道:“喂,你疼吗?”傅彻使力点头,草儿松手抚抚他耳朵笑道:“现在不疼了吧!”傅彻赔笑道:“草儿不生气就不疼了。”草儿道:“我和你回青衣门,可你路上要陪我观山看水,我说走你不能停,我说停你不许走。”傅彻小心道:“可萧小姐的生辰时日迫近,我们不好耽误了送礼的时候吧!”草儿道:“我决定了,你不容置喙。”
第二十章乍嗔还喜娇姝意 yù笑先颦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