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都是杂乱的物什,简直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我抱着一大摞书,见缝插针似的落脚,却找不到地方把那摞书放下,最后只好把它们扔在床上。
气喘吁吁地直起腰,看着满屋子垃圾,我真恨自己怎么那么手贱,不知不觉买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手机响了,我爬到床头拿起来一看,是牧寒打过来的。
“朵朵,你在干什么?东西收拾好了吗?”牧寒柔声问。
我捶了捶酸痛的腰,说:“还在奋斗。”
他沉沉地笑了起来,问:“我还是过来帮你收拾吧?”
我翻身坐起来,霸气地说:“你那么忙,不用大老远的过来了,我准备自己把自己嫁过去!”
牧寒笑着说:“等你自己嫁过来,说不定我那时都老得走不动了。开门吧,我在你门口了。”
“啊?!”我从床上跳起来,急急忙忙冲过去开门,一路上乒乓乓乓地踢倒了一堆破烂。
房门打开,他真的就站在门外。我惊讶地说:“你怎么来了?!事前也不说一声!”
牧寒走进来说:“昨天上午把合约签了,我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你开车过来的?”我又吓了一跳,“你开了多久的车?”
他笑着说:“昨天中午十二点从北京出,现在是下午四点钟,开了十二个小时,中途在车上睡了一觉。”
我担心地说:“干嘛非得自己开长途车过来,多危险啊!”
牧寒半开玩笑地说:“我想到你要把那么重的保险箱搬到北京去,担心你的腰被压断了,所以就开车过来帮你运。”
我噗嗤一笑说:“我哪有那么笨!我不会请搬家公司啊!”
牧寒赞许地说:“嗯,读了研究生。智商果然提高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笑着问:“那个传说中的保险箱在哪?”
我说:“你以为我骗你吗?”然后拉着他走到客厅一个角落,把一堆锅碗瓢盆扒拉开,露出那个9一厘米高的绿色保险箱。
我蹲在地上大咧咧地拍了拍那个厚实的铁家伙,对牧寒炫耀说:“怎么样?很霸气吧?”
他没有笑,深深地看着我,嘴角紧紧抿着。
我的脸倏地红了。从地上爬起来低声说:“其实当成储物柜用也挺好的。我还在里面存过泡面呢,宿舍的老鼠咬不到”
“朵朵,把箱子打开。”牧寒沉声说。
我愣了一下。转身拧了半天密码盘,把保险箱打开了。
空空如也的箱子里,安放着一个沾满了黑色污泥痕迹的丝绒盒子。牧寒走过来,从里面取出那个盒子打开。把戒指拿在手中。
再见到这枚被他亲手扔掉的戒指,他似乎也感慨万千。我们俩盯着那枚戒指陷入了沉默。
牧寒抬起眼看着我。柔声问:“朵朵,这枚戒指你戴过吗?”
我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你那时又没求婚,我怎么好意思戴嗯自己偷偷地试着戴过那么一两次而已”
牧寒既温柔又苦涩地笑了。他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柔声说:“朵朵。嫁给我。”
我低头害羞地说:“不是已经登记过了吗?不嫁都嫁了。”
他笑了,身体朝我靠近,安静地吻了下来。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终于,他又是我的了。
吻至动情时。他把我从地上抱起来轻声问:“床在哪?”
我回头看了一眼满屋狼藉的房间,羞涩地指了指背后那个大置物架:“在那后面。”
他抱着我,艰难地避过满地障碍物,好不容易抵达了床边。刚躺下来,床上那一大摞书就倒了,重重地砸在我们身上。我和他快被活埋了。
牧寒尴尬爬起来,一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