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两个小时之后准时落地,一走出机场,就看到陈晨和她未来老公顾卓炎在接机处等着我。他们把我安顿在酒店,然后又一起去吃饭。我和陈晨很久没有见面,有许多话要说。直到饭店打烊,我们俩还意犹未尽,陈晨就让顾卓炎自己先回去,她干脆跟我在酒店里住一晚,准备彻夜卧谈。
陈晨说第二天要带我去游览伟大首都,我问她不用准备婚礼吗,她说她最怕这些琐碎的事情,婚礼的事全由顾卓炎包了,她老公说,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婚礼当天准时出现。
第二天一早醒来,陈晨果然拖着我出门,非要带我去玩。我思前想后说,其实北京我只有一个地方想去,就是故宫。
在大骂我虚荣没品庸俗之后,陈晨还是乖乖地陪着我去了故宫,还在里面逛了一整天。在参观了古代妃嫔居住的鸽子笼之后,她不住感叹如今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今后一定要抱紧顾博士的大腿好好过日子。
从故宫出来路过护城河,我看到河水全部被放干了,许多清洁工跳到河道里清理垃圾。我奇怪地问陈晨:“这是在干嘛?”
陈晨说:“国内游客太没素质了,老是往筒子河里扔垃圾,河底下垃圾都埋了好几层了。环卫局终于受不了网友的口水,干脆把河水放干彻底清理一下,据说这几天光玉米芯就清出了好几吨。”
我感叹说:“这么好的风景,怎么会有人舍得往里扔垃圾呢?”
陈晨笑着说:“你别说,有人扔垃圾,有人扔宝贝。上周报纸报道说,有一个清洁工从河里捞出来一个大钻戒,拾金不昧给上交了。公安说先放在派出所存着,如果到期没人认领就拿去拍卖充公,我估计这两天派出所的门槛都被踩平了。”
“钻戒?是在河里捞出来的吗?”我惊讶地问。
陈晨说:“是啊。长什么样不知道,只知道应该是挺大一颗钻。”
我的心不知为什么砰砰直跳,脑中不由想起李牧寒最后一次送我回家的时候,我对他说想和他去故宫外走走。那天我们在喷泉边分别,他的兜里似乎就装着那枚戒指,会不会
虽然明知这很无稽,但我还是对陈晨说:“亲爱的,那个派出所在哪?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
陈晨杏眼圆瞪说:“你也想去碰碰运气?!拜托!别瞎了!”
我苦笑不语。她回过味来,沉声说:“好,我陪你去。”
到了派出所,我们说明来意,一个警员把我们带到了失物招领处。管理失物的那位警官估计是被连天来上门认钻戒的人整烦了,对我们态度很不耐烦,啪的一声把一个厚厚的本子扔给我,让我填了姓名住址电话身份证号码,然后就像审讯犯人似的问我:“你丢的戒指是什么样的?”
我的心狂跳着,勉力镇定地说:“是一枚圆形切割的钻戒,六爪承托,一克拉左右,没有配钻和其他装饰。”
警官低头对了一眼手里的证物照片,又抬头问:“还有没有其他特征?”
我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用干涩的声音说:“如果没有记错,戒圈的内环应该刻有我的名字拼音,我叫梅朵。”
警官扔下我们走开,似乎是去对照实物。陈晨紧紧抓着我的手说:“不会是真的吧”
过了好一会,那位警官又出来了,一屁股坐下说:“姑娘!我说你闲得慌吧!没事您扔什么钻戒啊!你知道给我们添多大乱吗!赶紧把您这戒指领走,以后别再乱扔东西了成吗?!”
我浑身颤抖者,危危地站起来说:“真的是我的戒指?”
那位警官从一个沾满黑色泥浆的小丝绒盒子里拿出一枚钻戒,指着内圈文字说:“这里写着idu一是你吧?”
我愣愣地看着那枚戒指,眼泪突然决堤而出。
那是我的戒指,是他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