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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就不怎么好,正月里就闹了几回病,只赶着定了一门亲,这几个月才看着好了些,我只说她待吃了媳妇茶,喜事一冲便无妨了,谁知道出了这档事,御史台的拿人光阵张就能吓死人,亏得吴夫人念着旧情,也不怕受了牵连,带着人过来了,要不然死在那里也没人知道”阿沅说着,拿着帕拭了眼角。

    屋内按着七八盏灯,晃得人眼疼,再看林赛玉在旁怔怔坐着,也不出声,只眼泪顺着眼角下来。

    有时候林赛玉回想起来,总是记不清以前那些旧人的模样,就如同现在,她用力的想,也记不起这些年刘氏是什么样。

    印象里的刘氏,依旧是那一年刚逃荒到她们家门口的形容,那个时候,她不过是十多岁,身形瘦小,面色凄苦,但那一举一动都带着一丝傲气,不得不求人不得不生存的卑微中带着一丝不甘。

    “大姐儿,行行好,给口剩饭吃吧。”那个妇人拄着棍,站在曹郎家门前,身形已经摇摇欲坠,一手颤颤巍巍的伸了出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依旧很平缓,似乎面前站的人是很熟悉的人,而她说的也不过是今天天气不错一般的闲话,不急不躁不苦不哀,只是透着浓浓的无奈。

    那个时候逃荒的人成群结队,犹如过蝗虫一般从门前过了无数了,林赛玉能做的就是关紧门,任凭外边叫死哭死不开,她不是冷心肠,如今的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林赛玉还舍不得扔了自己这条命,只要卢氏和曹郎外出寻生计,她就搂着菜刀守在存了一点粮食的大瓮前,但那一天,一只在家憋疯的鸡拼着掉毛从门缝里挤了出去,林赛玉哪里容得它自寻死还要带累了自己,少了一只鸡,卢氏非把她打个半死不成,于是她打开门,一棍砸断了那只鸡的腿,抓了回来,就这一瞬间,门外走来刘氏母。

    林赛玉呆呆的看着她,头一次见要饭的说话这样沉稳,或许是她的气势,也或许是她身旁紧紧依偎的那个干瘦少年,那孩已经不成人样了,嘴唇干裂,麻杆一般的胳膊腿不停的哆嗦,他冲她有些怯怯的一笑,林赛玉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好像她的弟弟,那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长大为了供她读书而早早辍的弟弟,那个不顾爹娘反对回村帮她建果园的弟弟。

    “也没受罪,临走时也干干净净的,没脱像夫人,该做的事我都做了,说起来,她是个好心人,好歹与我是主仆一场,只可怜她临走没个送终的人”阿沅吸吸鼻,住了口,慢慢吃了口茶。

    “埋在哪里?我去烧些钱与她,也是应该的。”林赛玉默默垂泪一时,问道。

    “你也知道,如今这形势,哪里还敢有人收留他们,我好容易求了人,暂时寄放在寺里,那杀千刀的关在牢里,我是见不到,如果能见到问了详细,就是千难,我也替他送回家里去。”阿沅面上带着几分焦急,将手里的茶重重一放。

    林赛玉听了心里更是难过,本已止住的泪又掉下来,阿沅看了她几眼,迟疑片刻道:“夫人,有件事我少不得为难你了。”说着站起来,在林赛玉脚边跪下了。

    林赛玉吓了一跳,忙拽她起来,那阿沅不起来,到底叩了一个头,才道:“夫人,这不是我给你的叩的,是替刘老夫人拜你一拜。”

    林赛玉愣了愣,流着泪道:“你且起来,我知道她的心,我应了,你起来便是。”

    阿沅便站起来,低头道:“可是为难夫人了,原本我也不想,想着其实不干他的事,他如今地里种的那些都长的好好的,只是那些人糟践了,累坏了他,想着关几日,罢了官便能出来,谁知道吴夫人前几日慌得什么似的稍出话来,说定了死罪,秋后就要斩了去。”

    林赛玉也是一愣,竟然罪至死?不是说,大宋皇帝很少杀大臣么?最多是流放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其实真的是刘小虎倒霉,原本御史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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