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虎知道这就是对他的惩罚了,惶惶看了眼林赛玉,低声道:“娘,是我自作主张,不关小花”
刘氏哼了声,沉脸道:“你且下去。”
刘小虎还没见过刘氏如此生气,一时间也不敢再言语,但依旧不愿起身离去,直到林赛玉悄悄戳了戳他,投来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才犹豫的站起来慢慢挪了出去。
林赛玉心里正在腹议,刘氏只让她跪着,也不说话,冷着脸不知道发什么呆,根本就不理会自己从没跪过的金贵的膝盖隐隐作痛。
看着眼前这个貌似低眉顺眼的媳妇开始不安分的晃动,刘氏觉得眉角一阵抽搐,难道这个村姑比那些富贵人家的姐儿还要珍贵?连跪一下都受不得?或者是,粗俗不知礼节?
刘氏自然选择后者,咳了声,看着林赛玉跪正身,才说道:“媳妇,我知道自来没人教导你妇人家该有的规矩,如今你嫁入我们刘家,我们刘家如今虽说落魄了,但祖宗的规矩不能丢,我们做妇人的,只有知晓进退礼仪分寸,才能相夫教,从今日起,每晚你来我这里,我每日给你讲一篇女戒,你虽不识字,但也要牢牢熟记。”
林赛玉心里哀嚎一声,当下就歪散在地上,杀了她算了。
刘氏看她的样,脸一沉,加重声音道:“跪好!”
林赛玉还从没见她这样脸色,吓得忙跪好,听那刘氏接着说道:“你要记得,你是二郎的妻,二郎将来是要进的,你万不可粗莽行事,丢了我们刘家的脸面,你去跪在祖宗牌位下,反省自己今日的作为。”
说罢,一指屋内一角的阁笼,林赛玉般滋味却也无法,只得挨过去,幸好哪里摆着一个蒲团,刘氏也不再看她,自己做起伙计,直到夜深人静,才起身到里间睡去了。
林赛玉竖着耳朵听到里间传来微鼾声,吐出一口坐在地上,揉着酸痛的膝盖,门帘响动,刘小虎探进头来,林赛玉忙冲他做个嘘声。
“饿了吧?”刘小虎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拿出一个饼并一个温热的鸡蛋。
林赛玉点点头,今天可才吃了一顿饭,接过来忙忙的吃着,又怕出声塞得满嘴嚼来嚼去,好容易吃完了,低声问道:“你可写完了?”
刘小虎咧嘴一笑低声道:“写不完,给我两天也写不完,我把东西拿过来,一面写一面替你看着,你靠在那里睡会吧。”
林赛玉嘿嘿一笑,悄声道:“这就是你的孝道?”
刘小虎一笑不理会,自去拿过书本,点燃灯火抄写,此时门外虫声呢喃,月色正明,透过窗棂照进来,映照着认真书写的刘小虎,爱抚着靠在祖宗牌位前昏睡的林赛玉。
虽然有刘小虎的照顾,免了长时间的下跪,但林赛玉金贵的膝盖也红肿了起来,这一日刘小虎一早便外出打柴,刘氏收拾了些秀活出去了,没了地里的生计,只有靠托付巧娘帮她卖了好过日。
林赛玉一瘸一拐的打水洗刷,卢氏抱着曹姐推门进来了,一面说道:“你今日得闲了,看着你妹妹”话没说完,就看到林赛玉的样,立刻大嚷起来道,“你婆婆打你了?”
林赛玉忙拉她坐下,摆手道:“没,没。”
说话不及卢氏已经伸手掳起她的裤,看到红红的膝盖,拍着手跳起来道:“天杀的,养女嫁女,给人作践!”
刘氏就在这个时候走进家门,听到这话愣在原地,林赛玉忙按住卢氏,赔笑道:“娘,我娘托我做些活,一会就好。”
卢氏哪里理会过林赛玉的暗示,抱着曹姐,将林赛玉小鸡仔一般拎起来,道:“她婆婆,我女儿没教好,怠慢你了,我这就带她回去,教好了在与你送回来。”
说着瞪了刘氏一眼就走,眼看刘氏僵脸站在那里,她这样的人,何曾见过娘家人如此护短?想起来她们这些做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