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在轻柔的按摩,思绪却逐渐飘远。
姥夫人不准他出门,可想而知,二十几年来,他一直被困在家里,或是医院。从男孩到男人,他的人生一定很寂寞
他一直坐着轮椅,但她知道,他一定很高。因为站在他身后,她垂下的眸子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视线跟头顶刚好齐平。
又很想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她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偏头向前,偷偷打量着他的表情。
然而,从他瞑闭休憩的面上,她只能看出,他长的很俊。
真的很俊,淡黄色的台灯影射过来,高挺的鼻梁线条精致,微张的薄唇实在好看。
那一会儿,她失神了几分。反应过来的时候,是他正好转脸向她的那刻。
四目相对,一时间叫她羞红了脸,下意识的缩回脑袋,双手胡乱的摁着。
“睿,睿少。”结结巴巴的,着急转移话题,“明天,你还送我吗?如果姥夫人会生气的话,还是别。”
“没关系。我要送你。”截断了她的话,他舒适的往后躺去,后脑勺靠上她的肩头,像是故意的。
那会儿,他靠在她的肩膀,鼻尖是他好闻的发香,一阵阵,催的她面部潮红,双手举起,怎么放都不对,“睿,睿少,你困了吗?要早点睡觉吗?”
她竟然以为,他是因为困了,撑不住脑袋才靠上了她。
“再一会儿。”闭着眼,窝在她的脖颈间,享受着她独有的温暖,心窝里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就是这种感觉,像一束暖阳射进他孤寂的生活。
第一次见面,她替他捡书签,给他打伞,第二次,她鼓励他,承诺要照顾他,第三次,甚至为他而伤。
对她的印象,虽然很少,很片面,但他相信,他已经开始迷恋这种感觉,迷恋像阳光一样的她。
“蓉蓉,”低沉的唤着,嘴角轻轻勾起,“你相信我吗?可不可以,把你交给我,五个月。”
五个月,足够他强大了,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她,也为了让他得到自由。
“哦?恩。”诺诺的点头,没有多想,只是纯粹的相信。
“蓉蓉,我们同房吧。我想,你能怀孕,或者假孕。”他睁开了眼,侧头正眼对上她,原本就窝在她的颈间,这时,两张脸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离了他一段距离,心跳如雷。
而在领会了他的话之后,惊讶的出了声,“啊?!”
他说假孕假孕!
没错吧?是要骗谁?姥夫人吗?姥夫人这么想要孩子,她要是联合他欺骗,也太缺德了吧?!
“只要五个月。”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玩笑,认真的让她想哭,“到时候,可以假流产。”
“睿,睿少。这,这样不好。”嘴角抽搐着,连否认的理由她都想不出来。
“我知道你的担心,”轮椅转了个向,这会儿是正面对向她,他的眼神逼得她难以逃避,“我不会让奶奶难过。也不会让你难做。我只想要,五个月的自由。”
那只好的小手又开始抠另一只手的支架了,垂头,她的内心还在纠结。
她似乎能明白他渴望自由的心。
五个月其实很短,他能笃定的定下这段时间,会不会说明了,这五个月,对他而言,很重要呢?
这么说来,他跟姥夫人说‘等蓉蓉有了消息’,就是指肚子里的消息。
视线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大开的脑洞开始想象在里面绑上抱枕,摔倒假流产,送医院做戏等种种情形
一片混乱的脑中,什么念头都有,就是没有拒绝的。
“蓉蓉,”他直直的盯着她,其实,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真的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