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她也就着这空档时间开始整理那些想不通的问题,关于醉酒后的事儿,关于家长为何吵架,还有日后自己的人生。思考的太多,这颗简单的脑袋明显不怎么够用,到凌晨时分,头脑昏昏沉沉,只想罢工。
反正也睡不着,她干脆起了床,洗漱完毕,在厨房倒腾起早餐。
那时,还是凌晨五点多,吴嫦的卧室门关着,但透过地板的门缝可以见到,里头的灯是亮着的。看的出来,她又气的一夜没睡。每次跟许常德吵架,她总是躲在卧室里,暗自流泪。
做好早餐,装上盘,小心翼翼的端至吴嫦的门口。果不其然,屋内啜泣声断断续续传出,生生扯疼了她的每一根神经。
许佑蓉本想在昨晚好好表现,顺了许常德的意,让吴嫦开心。没想到啊喝酒误事,这话,可算是领教到了!
“妈,我可以进来吗?”小声的喊着,到底也还怕书房内的许常德听见。
吴嫦也是一夜无眠,身为母亲,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当做筹码带出门,心如刀绞。
这段时间,公司危机,面临倒闭,大儿子许佑胜还在国外读书,正需要用钱。许常德这些天一直有事没事跟她提起高刚,拍胸脯保证高刚是个实在的好男人,虽然岁数大了点,对女人一向宠的很。前几天,终于把‘卖女儿’的想法告诉了她。
一直不肯答应,还是在接到许佑胜催钱的电话后鬼使神差的让了步,忍着泪,对许佑蓉做了一晚的心理辅导。
内心的挣扎,从父女两出门后便从未停过。最终,她还是抵不过来自心底深处的愧疚,打电话阻止,却只听到许常德兴奋的说给她找了更好的人家——颜氏那出了名的残病少爷。
这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与他大吵了一架。从电话里,到他回家后。许常德气的搬着被子去书房睡了,这个卧室,只留下她默默流泪。
“妈,我准备了早餐。可以进来吗?”许佑蓉叩叩门,乖巧道。
吴嫦抹干净满脸泪痕,瞧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哭肿的似凸眼金鱼一般,本来不想让她看见她这幅模样,却还是起身开了门。
面对儿女,母亲的心到底还是软的。想起她一出嫁,进入那个大家族里,便很难再回来了,吴嫦实在忍不住去避开她。可真见到她了,流干了的泪还是止不住哗哗流下。眼前是她单纯的亲生女儿,她竟然就这样将她卖了。卖给一个又病又残的废物。
“妈,”房门刚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哭成泪人儿的吴嫦,许佑蓉急的赶紧将早餐搁置一边桌上,拿了一屉面巾纸,拉着吴嫦坐了下来,贴心的给她擦着,“妈,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对不起。”
想不起昨晚的事儿,她只好一直道歉,但见着她这般乖顺,吴嫦这心口揪的更紧,哭的更是汹涌。
没有一个母亲愿意对自己的孩子做出这种事儿,但合同已签下,上边的赔偿数目也不是她们能承受的起的
“蓉蓉,”吴嫦拥着她入怀,一阵阵的流泪,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妈对不起你。”
从来没见过吴嫦伤心成这样,许佑蓉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默默的拍着她的后背,“没关系的,妈,我都不要紧的。”
一大清早的,母女两抱作一团,哭哭啼啼,扰人清梦。
许常德最烦女人这幅模样,书房内,他拿枕头蒙着头,辗转反侧,睡不安稳,最终,枕头一扔,气恼的坐起了身。
他就想不通了,起先嫌高刚太老的人是她,现在换了个年轻的,她又要死要活的反对。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小门小户的公司,就连基础的征婚条件都不达标,现在能摊上那样的大家族是何等荣幸!竟然还挑拣人家的情况,简直愚蠢!
许常德哼了哼气儿,从一边揣起手机,瞅着一条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