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小狐狸,那条老狐狸露出尾巴了吗?
萧遥逸低声道:没有。如果不是他私下窥视月姑娘,我会认为他是真心来江州助战的。
连小狐狸都这么说,看来石之隼确实是盼着自己一方赢。不然他这时反水,只要让开路,让宋军从川中出来,自己一方就要陷入血战了。
程宗扬打量着石之隼,正琢磨他有什么用心,萧遥逸忽然道:任福还是很有几下子的,月姑娘只怕赢不了他。程兄,你不去帮帮她?
程宗扬干笑两声:星月湖这么多大哥在场,还能让月丫头吃亏了?我若进去帮忙,说不定脸上先挨任将军一简,背后再挨月丫头一剑。
萧遥逸奇道:月姑娘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啊,你们到底结了什么仇?
程宗扬叹了口气:因爱成恨吧。
萧遥逸像是被人硬塞了一口酸李,整个脸都皱起来。程兄,你干脆打死我吧……糟糕!
萧遥逸猛地起身,但已经来不及了。场中形势大变,任福从月霜的剑影中脱身而出,一简将她的坐骑打得脑浆迸裂,接着从丹田发出一声虎吼。
月霜坐骑踣地,正待跃身离马,忽然听到这声虎吼不禁玉容失色,真武剑一晃,露出一个细微的破绽。
任福续身而入,挥简朝月霜颈中击去,厉声暴喝道:报还一报!一头还一头!
斯明信如幻影般掠来,翼钩jiāo错锁向任福的喉咙。卢景的腰间飞出一只精钢打制的妖爪,直抓任福的脚踝。任福雄壮的身躯忽然一震,那身由精铁冷锻而成的瘊子甲轰然破碎,铁盾般将翼钩和妖爪格开。
斯明信和卢景出手无功,崔茂和王韬在后方阻击第四军的攻击,无法回援。
眼看月霜就要丧命在任福的铁简下,秋少君突然从马屁股后伸出头:喂,我要刺你眼睛了!
少阳剑低鸣一声,宛如一点星光shè向任福的左眼。任福头颅微微一偏,避开剑锋,铁简加速挥落;忽然他浑身一震,铁简仿佛击在沸腾的铁水中,一瞬间变得滚烫。
秋少君与月霜同时出掌,掌中一yīn一阳两条太极鱼旋转追逐,硬生生将他的铁简挡住。
太乙真宗!任福朗笑道:任某便代王王指挥使清理门户,杀掉你们这对狗男女!
秋少君道:我是处男!
月霜恼道:放屁!
任福铁简盘舞,将两人笼罩在铁简重重密影中,一边冷笑道:你这女子早已非处子之……
忽然一柄长qiāng飞来,那长qiāng悄无声息,任福完全没有生出半点感应,等他发觉,qiāng锋已经及体,从他的左颊直贯而入。
任福痛哼一声,一把握住qiāng杆格的一声拧断,再用断qiāng朝秋少君一甩,回肘打在月霜腰间。
眼看月霜朝自己飞来,程宗扬大叫不妙。任福这一击其实是借物打力,被他击中的月霜并没有受多少伤,目标是掷qiāng的自己。自己如果去接等于与任福硬拼一记,后果难料。如果不接,结果就很简单了,月霜摔到地上肯定立刻死翘翘。
程宗扬掷qiāng的手段是活用了生死根。在这场大战,谷中的死气虽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少,但死者大都是真元充沛的高手,品质相当不错。
刚才任福大展神威,将斯明信、卢景、秋少君的救援尽数格开,程宗扬就留了一股死气没有转化,而是把它附在qiāng上;果然以任福的修为也对附着死气的这记冷qiāng没有察觉,被自己一qiāng贯颊。
任福当年奇袭白豹,是禁军有数的高手,这一接相当于受他全力一击,自己能不能撑得住实在很可疑。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若袖手旁观,眼看着月丫头吧叽一声在自己脚边摔得爬不起来,自己也不用再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