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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地上那片油污。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死娼fù,你叫什么名字?

    卓云君心头一怒,抬起眼睛。只见案旁的椅上坐着一个fù人,她头发用老媪常用的绣边黑遮巾拢住,脸上涂满厚厚的bái fěn,看不出多大年纪,脸上一个铜铢大的黑痣却怎么也遮不住,痣上隐隐还有毛发。

    卓云君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哎哟!死浪蹄子!你还敢顶嘴?

    那fù人揪住她的头发,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卓云君半边脸都火辣辣的作痛。

    卓云君又惊又怒。这fù人掌上力道连自己都吃不住,不知她是从哪里来的邪派高手。

    千人睡万人骑的死娼fù!老娘花了四个银铢,买了你这贱蹄子来!还敢跟老娘顶嘴!

    那fù人言语粗鄙之极,满口的污言秽语,卓云君却越听越是心惊。这fù人是个在路边开私娼窠的老鸨,从一个过路商人手里花四个银铢把自己买来,留她在娼窠接客。

    没想到那商人却骗了她,说是个二八佳人,却已半老徐娘;说是睡着了,却昏睡一天一夜都不醒。这娼窠是路边供行脚的汉子们消遣用的,要的是皮厚ròu糙、身子结实的壮fù,她却病恹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那老鸨又气又恨,跳着脚地骂了半晌,又回来把一肚子气都撒在她身上。

    住手!

    卓云君手脚都被捆着,躲闪不开,被她打了几下,身上痛楚不堪,只好忍气吞声地说道∶你且放开我!莫说四个银铢,便是四十个、四百个又何妨!

    哟,还在老娘面前说大话,你只是个跟人私奔的道姑,身上除了件破道袍,屁都没有,还说什么四百个银铢!

    卓云君怒道∶谁说我跟人私奔!

    fù人举起手停在半空∶那是你做什么的?

    我……卓云君张了张口。如果说自己是太乙真宗教御,教中数万弟子,身份显赫,倍受崇敬,所到之处能与王侯分庭抗礼……莫说这毫无见识的粗鄙fù人不信,自己又怎么能张开口?

    以教御之尊坠入娼窠,即便未曾受辱,自己也只能一死洗去耻辱。

    浪蹄子!敢睁着眼跟老娘撒谎!看老娘不打死你!

    卓云君已经看出这fù人身手虚浮,并没有武功在身,可她一掌拍下,自己便身体剧痛,这是自己艺成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形。

    卓云君双手使劲挣动,她手上缚的只是一条不起眼的粗麻绳,若在平时,自己根本不必用力就能挣断,然而这时却磨得手腕刀割般痛疼。

    她勉力一提真气,顿时呆住,一时间连那fù人的殴打也忘记了。

    丹田内空dàngdàng没有一丝真气,经脉间更是一片空虚,自己辛勤不辍、苦修数十年的真元竟然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怪不得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fù人都能打得自己无法招架,原来自己的修为已经丧失殆尽!卓云君惊痛之余,心头升起无穷寒意。那人竟然这么狠dú,竟把自己废去武功,卖入娼窠……

    卓云君怔了半晌,那fù人忽然一记耳光,将她打得仆倒在地。

    武功尽失,受辱于无知fù人之手……卓云君凄声道∶你杀了我吧!

    你这个欠打的贱奴才!

    fù人抄起一根手腕粗的门闩,朝卓云君劈头盖脸一通痛打。

    卓云君没想到武功被废会是这般滋味,以往她一掌拍出,即便是坚硬无比的青石也应手破碎,然而此时,一根沾满油灰的门闩就打得她死去活来。那门闩落在臂上,臂骨剧痛yù折;落在肋下,肋骨彷佛一齐折断。周身肌肤寸寸作痛,彷佛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完好的皮ròu。

    如果在她面前啼哭求饶,自己也不用活了。卓云君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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