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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刀挥出,准确地切去武二郎肩头一片腐ròu,然後皱起眉头。他用内力化解了大半dúxìng,真元耗尽,才被dúxìng反噬。现在就算能活下来,多半也是废人了。

    程宗扬伸手道:刀给我!

    凝羽一言不发地掉转刀身,把弯刀递给程宗扬。程宗扬看看锋利的弯刀,说道:换把小点的。

    祁远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递了过来。程宗扬摊开手掌,犹豫半天,最後心一横,拿匕首在掌心划了一道。

    滚热的鲜血从掌中滚出,滴在武二郎肩头发黑的伤口中。

    凝羽皱眉道:你这样能救活他吗?

    程宗扬老实回答,不知道。

    纵然是个废人你也救他?

    总不能眼看着他死吧?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盼望能出现什麽奇了。

    自己拿匕首割伤手掌,带来的心理压力远远超过ròu体的疼痛。但奇并没有发生。武二郎还是死了大半的样子,连身上的虎斑也失去光泽。

    凝羽忽然抓住武二郎的肩膀,把他推得坐起身来。然後抬掌印在他背後,冷冷道:你可想好了,他即使能活下来,也是个废人,而且还有无数仇家要找你麻烦。

    程宗扬道: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凝羽双掌齐出,拍在武二郎背後的神堂穴上,冷喝道:出去!然後闭上眼,不再开口。

    祁远咳了一声,望向程宗扬的眼神隐约多了几分亲近。

    老祁走过四趟南荒,什麽苦都吃过。都说南荒这条道最危险,林子里的瘴气,山里的猛兽dú蛇,陷进去就出不来的泥沼,南荒部族的巫术,连南荒的花草都吃人。

    其实让老祁说,最险的倒不是这些。

    瘴气不怕,只要躲开就好。就算躲不开,也有避瘴的紫心丹,含一颗就不怕那些瘴气。怕的是有人不小心被瘴气dú倒,大伙担心被拖累,把人送到村寨里就不管了。南荒这条道有邪xìng,邪就邪它通人xìng。人心一散,各打各的算盘,十个有九个都出不来。

    祁远拿出一只酒葫芦,先喝了一口,然後递给程宗扬,新酿的酒,你也。

    程宗扬接过来了一口。那酒不知泡了什麽,味道又腥又苦,咽下之後一股暖热从喉咙一直延伸到胃囊。

    祁远嘿嘿笑了两声,这是我找人泡的yào酒。南荒的dú虫就怕这个味道。

    天下最险的商道老祁走过两条,大雪山那条是时间有限,每年只有一个月能走。大雪一封山,就得等来年。南荒这条是邪,总遇上奇奇怪怪的事。还剩两条,一个北边的冰原,一条是出海,过夜叉珊瑚,老祁还没走过。叫老祁说,不管什麽路,只要人心齐,大伙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再难也能走下来。要是各走各的,再好走的路也难走。你说是不是?

    祁远说的,与程宗扬在公司里常听到的团队协作理论不谋而合。虽然程宗扬对这趟南荒之行心里完全没数,但还是添了许多信心。

    多谢老哥,我记住了。

    祁远笑了笑,指着前面的山谷道:过了那条桥,就出了五原。再回来就是秋天喽。

    那是一条横跨在山谷间的铁索桥,用六条粗如人臂的铁索链结而成,四条在底,两条在侧,铁索连结的桥面上铺着厚厚的木板,山风吹来,整座桥都随之摇摆。程宗扬远远看着就觉得一阵头晕,那些护卫的汉子却是走惯了的。当下两名汉子催动座骑,旋风般疾驰而过。桥面摇撼着,彷佛随时会把他们从桥上抛下。

    祁远两手拢在嘴边,叫道:吴大刀!别把你的腰闪了!

    这些护卫的头领吴战威从马背上扭过身来,扬着马鞭道:祁老四!别娘儿们一样慢吞吞的!

    祁远笑两句,等两人过了一半,才吩咐随行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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