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姑臧城中的喊杀声早已平息下来。
北门失守后,城中的守军很快就失去了抵抗意志,举众而降。
等到天色微明,伤亡也统计了上来。
城中两千守军战死三百余,逃散近五百,被俘者近千。
一万五千羌胡骑兵伤亡四百余,其中战死两百,重伤数十人。
大军很快接管了城池,并且在第一时间内肃清了城中顽抗的残余势力,百姓被严令不得擅自上街,大户人家也闭紧了大门,瑟缩着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城北校场,万余骑兵列阵肃立,寂然无声。
罗征手按剑柄,昂然肃立在点将台上,凶狠的目光狠狠掠过台下众军士,最后落在了跨马立在最前面的梁兴c杨秋c张横等将校身上,厉声道:“本将军曾有严令,攻破城池后不得滥杀无辜,祸害百姓,为何昨晚城破之时,依旧有人敢违反军规?”
偌大的校场上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吭声。
梁秋c张横c杨秋等统兵将领更是在罗征刀子一样的目光逼视下,把头偏到一边。
罗征大手一挥,大喝道:“押上来!”
杂乱声中,一百多名披头散发的士兵立刻被押了上来,双手皆被反绑。
罗征刀子一样的目光掠过这些惴惴不安的士兵,冷然问道:“可有冤枉的?”
没有人吭气,显然这些士兵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所有人皆冷眼旁观,不知罗征要如何处置这些或妇女,或虏劫百姓财物的士兵。
有隐隐听过罗征作风的,则目露凛然,已经料到了这些士兵的下场。
“没有冤枉的便好!”
罗征狞笑一声,随手一指点将台下最近的一队士兵,“你们队,出列!”
队率怔了下,连忙带着麾下士兵出列。
罗征一指被绑了跪在地上的百余名士兵,狞声道:“天堂路上走好,别怪本将军没有事先提醒你们,这就是不听本将军命令的下场,将这些害群之马全部斩首。”
“饶命!”
“将军饶命!”
百多士兵立刻就炸了,纷纷大叫求饶。
所有人脸色大变,这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呐,竟然要全部杀头。
这些羌胡人从来不知纪律为何物,哪里见识过如何严厉的军规。
就算是梁兴c杨秋c张横的降将,也尽皆目露惊色。这可是百多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一百多头猪狗。就这么杀了,难道不怕起引羌兵哗变吗?
被叫出阵的五十名士兵脸脸相觑,不敢动手。
“你们也敢抗命不成?”
罗征厉声大喝,那眼神,几乎要将人生吞下去。
被叫出列负责行刑的五十名士兵机灵灵打了个寒颤,不敢和罗征对视。
然而等了一阵,依旧没有人敢动手。
不是这么羌兵不敢杀人,而是要杀的人实在太多了。
如果是两三个到也罢了,眼睛一闭,砍了也就砍了。
可是足足百多号人,就因为触犯了军规,就要全部被杀头。
如此严厉的军规,可真是闻所未闻。
“许褚!”
罗征断喝,眸子里有杀机沸腾。
“末将在!”
许褚踏步上前,昂然挺立。
罗征杀机毕露,一字一顿地道:“抗命不遵者,杀!”
“遵命!”
许褚虎吼一声,立刻带着一百亲兵扑了过去,将五十名负责行刑羌兵尽数拿下,全部按倒在地,不理这些羌兵的挣扎,许褚这厮手起一刀,就砍了那个队率。
“你们干什么?”
“老子没有触犯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