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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恭谨说道,“在下一介村夫,得蒙公子赏识已是万幸,岂敢上坐?在下别无长才,只会弹琴,自当为公子助兴,不知两位要听什么曲子?”

    云凌渡见这人生的高大魁梧,面容平凡中透着坚定沉稳,身上衣衫虽旧却洗得一尘不染,进门后目不斜视,言语间谦逊有礼却并不委琐,一见就知必是个老实持重之人,心中更添了几分好感,便笑道,“先生误会了。在下是听见先生的琴曲,心中钦佩,才想请先生上来一见。却不忙弹琴,先坐下饮几杯酒,随便聊聊,如何?”

    “这……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那琴师将古琴放下,作了一揖,在下首坐了。云凌渡也不勉强,仍坐在冷雨萱对面。这时素儿奉上茶来,云凌渡让她将桌上的残羹撤了,另新上一席,不提。

    那琴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奇道,“家师在世时,也常喝这素锦毛尖,在下应该不会认错。怎么这杯中确有兰花香气?”

    云冷二人相视一笑,冷雨萱自将先前那一番品茶的结论又说一遍,那琴师听了自连连点头不语。

    冷雨萱知道云凌渡好jiāo友却不爱打听对方底细,有时与人认识了三五年,连人家姓名也不知道,于是笑问,“我看先生也是个雅士,不知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让姑娘见笑了,”那琴师叹一口气,苦笑道,“在下言成济,幼失双亲,自小凄苦,哪里还有什么故乡?”

    “哦?那先生也算是个苦命人了。怪不得琴声如泣如诉,充满忧郁和怀才不遇之感。”云凌渡叹道。

    言成济起身一拜,“公子当真是我的知己!就凭公子这句话,今后我言成济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冷雨萱问,“先生琴技高超,不知是那位高人传授?”

    “言兄若是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来来来,且坐下喝酒。”云凌渡见言成济面容凄涩,不忍挑起他的伤心事,忙举杯劝酒。

    言成济依言坐下,饮尽杯中美酒,开始缓缓而谈,“我自从记事起,便不知道父母是谁。年幼时,我终日在东山府的四方城乞讨为生,人家可怜我是个孤儿,随便施舍些衣食,大多时候还能吃饱。后来,我长到十二岁便去给城里的毛老爷家做工。每日里从天没亮起床做到月亮出来,一月三十文钱,还包吃住,工钱虽低,可凭劳力吃饭总要比乞讨要好。”

    “就这样过了三年,我十五岁时有一天干完活已经是深夜了。我倒在床上,身体困乏的不行,就在将睡未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丝琴声。那琴声呜呜咽咽的一直钻到我的心里,我听了便什么疲劳都忘了,不由自主的爬起来往那琴声的来处而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云凌渡忙吩咐素儿将言成济的酒满上,他点点头,将杯中的竹叶青一饮而尽。

    他继续说道,“我一直走…一直走…不知怎的,竟走到了城外。后来我见到了我后来的师傅。那时他正坐在一片河边的芦苇丛中弹琴,我看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就像在拨弄着我的心……就是这把琴,那一晚完全改变了我的命运。”言成济抚着身边的古琴说。

    “他听见有人来了,便双手往琴弦上一按,止住余音,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我见他双眼白蒙蒙的一片才知道原来他是个瞎子,可他的瞎眼却准确无误的对上了我的眸子。我当时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想逃却怎么也动不了。直到他开口叫我,我的身子便自行过去了。那晚他也是穿着一件青色布衫,就是我现下身上这一件,只是那时这衣服还有八成新,如今却是补了又补的了。”言成济半是自嘲,半是自怜的说。

    “好了,言兄不要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起来只是平白的一场伤心。”云凌渡劝道,“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来,尝尝这菜还合胃口么?”

    言成济摆摆手,“让我说完好么?我从没机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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