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萧为难地将那件早已烧得残破不堪的长衫套在身上,跨上马,随着南陵公主往曾城方向追去。 还没到城门,就见到了叶鸣和江允志在城外的交叉路口焦急地徘徊,他们俩明显有些倦意,几丝头散落地贴在前额和颈项,衣服仍是潮湿,显然昨晚找了一宿。他二人见云箫策马走近,神色俱是一松,眼睛里便多了些欣慰。
“我们回去吧。”云箫见他二人如此,心里有些愧疚,但也不多说什么慰问之类的话,只是轻拍马臀往城里走。“公子,我们现了南陵公主的——”叶鸣还待再说,云箫已经将他的话打断道:“先回普系寺再说,你们也该好好休息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们就不用多费心了。”
叶鸣和江允志对视一眼,无奈地跟上,他二人跟随云箫已经多年,哪里不知道云箫的脾气,看似温和儒雅的外表,其实比谁都固执。既然他说此事不用他们插手,那他二人也绝对不敢再多事。只是云箫他近日确实有些反常,而那南陵公主只怕就是这原由了,也不知这段感情到底何时萌芽,即使紧密如他二人竟也不知。
一回到普西寺,云箫便催促着叶鸣和江允志去休息,自己则一头钻进了主持的禅房,也不只到底做了些什么。待到叶鸣和江允志补足了觉从房里出来,已是正午时分,他们在寺里的饭堂用餐时,敏感的叶鸣现云萧的脸色更加深沉,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焦虑,心下担忧不已,但念及晨间云箫的吩咐,偏生又生不出那个胆子再做问几句。
晚上叶鸣一直睡不着觉,便起身到寺里的庭院走走。这初春的天儿仍是有些寒意,那天上挂了弯新眉月,院子里只有些清冷的光。叶鸣身着单衣走在这庭院里,不时有阵阵凉风掠过,竟也有些寒气,于是忙运起内功来御寒。
普系寺里遍植松柏,白天时看得特别庄严肃穆,到了晚上,却有些阴森的寒意。叶鸣信步走了不久,隐隐听到殿后似有人声,心里疑虑顿生,便敛了身上的气息,蹑步走近。还没见着人他就知道那说话的人是谁了。云箫半夜约了辰奎慕容弓定有要事相议,他不欲偷听,转身准备离去。
“是叶鸣吗?”云箫开口问了,叶鸣忙停下步子,恭敬道:“是的,公子。”虽然他们平日里不拘礼数,但一旦有外人在场,叶鸣便又是另一番态度了。“你既然来了,就过来吧。”叶鸣闻言忙缓步走近他们,只见云箫仍是只着了件素衣,只用跟带束了,那带时不时随着夜风飘动,整个人在微弱的月光下也让格外夺目。
慕容弓同样是一身便服,但数年征战沙场的经历让他多了种沧桑之气,他的背脊挺得笔直,身材比云箫还要魁梧,只是少了云箫那种高贵儒雅气质。这两个人深夜在此,绝对不是什么闲情逸致,观花赏月。
“辰奎,你继续吧。”云箫将叶鸣招呼过来后,又若无其事地对慕容弓道,他习惯性地叫他在密营的名字。“是,公子。属下已经打探到,南陵公主与明启泰汇合后,一行人同去了吏部侍郎王仲钦的府上,便再也没有出来。属下已经调查过了,王侍郎是七年前投奔到四阿军中,颇俱才能,且为人灵活善变,为新帝所喜,虽年纪尚轻,仍以吏部侍郎相待,没想到他居然是粤军的细作。不过我看王仲钦为人,不似为了忠义而弃前程之人,只怕南陵公主有危险。”
云箫闻言并无多大反应,只是浓眉微颦,轻声问道:“侍郎府上可有我们的人?”慕容弓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低声回道:“人是有的,但是地位不高。我当时没想到他竟然会有问题,所以只在他府里安插了两个小丫鬟,所知可能有限。”
云箫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对叶鸣道:“你去通知段谦,让他带领旋风十八骑密切注意侍郎府的动静。他若要对付她们,自己的力量肯定不够,必然会去向江君庆通风报信,你们仔细看着就是了。一旦有风吹草动,马上动手就是。但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