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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两声又被鞭炮声盖过。我恨恨地使劲闭上眼睛,忍受着声波的冲击,五官也挤成一团。

    忽然耳边声音一缓,一双大手将我的耳朵紧紧包住。我睁开眼,正看到韩无炎放大的笑颜。我看看他的耳朵,眨眨眼。他笑笑表示没事,又学着我眨眨眼睛,一副“我很强吧”的表情,逗得我笑出声来。

    等鞭炮放完已经是新的一年了。我们跟老板互相祝福新年好,然后各自去歇息。我的眼皮早已经粘在一起,连韩无炎抱我上楼时也是胡里糊涂的,在与周公会面前的最后几秒,仿佛听见他在我耳边喃喃,但是听不真切了。后来我问他,他却红着脸怎么也不肯说。

    初一初二我们都没有出门,因为老板说这两日不宜出行。我其实对此并不在意,但韩无炎却坚持,故也只好随他去了。初三上,他早早地出了门,说是要去看看能不能雇上马车。一会儿便回来了,脸色却不是很好,有些慌乱。见我疑惑地看着他,就朝我笑笑,好象没事一样。

    一进屋,就赶紧收拾东西,包了两床厚厚的被子,向老板告辞,急急地就动身。我一直都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告诉我什么,可是他却转过头,不看我。

    很显然,马车雇的太急,很多东西都准备的不齐全。车里有些脏乱,也没有暖炉,韩无炎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抱我上了车。奉节一向靠水路支撑,官道却是很差,路上颠簸得厉害。虽有两床棉被作底,我还是被弄的晕晕忽忽的,骨头都快散了。过不了半天,竟然开始晕车,心里一直作呕,脸色也苍白。韩无炎一直拥着我,眼中尽是担忧和焦急,却不肯让车夫停车,只是嘴里一直喃喃自语,有时候凑得近了,我好象听到他在重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马车走得特别快,一路上我们几乎不休息,只是偶尔加点食物和水。车夫也累到不行,不停地向我们抱怨,但韩无炎却不为所动,只催促着赶快。我也不再问他原因,只是一直提不起精神,惨白的一张脸靠在他怀里。

    这样不知过了几日,车速突然缓了下来。韩无炎的脸色也好了很多,望着我的眼神里尽是愧疚与担忧。我们到了一个叫做兴安的小城,听来往人们的口音,和他们与楚地相异的服饰,我猜测我们已经到了北燕境内。

    许是到了自己地头,韩无炎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神情也很舒畅。晚上我们在一家客栈歇息,他照旧只开了一间房。只是我忽然发现我的手好象有点力气,似乎可以动动手指了,于是高兴地告诉他。他呆了呆,闻言脸色有些不自然,笑容有些僵硬。一会儿,又告诉明天我们沿黄河坐船去大都,然后一脸期望地看着我。

    我傻傻地看了看他,然后回道:“好啊。”他闻言面上一荠,笑意一直曼延到眼里去。见他心情似乎好转,我又怯怯地问他:“这些天出了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

    他有些尴尬,嘿嘿地笑了两声,不肯回答。我见问不出来,气呼呼地瞪了他几眼,然后继续练习活动我的手指。(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出门发现了楚易发出的寻人令,担心我们被发现或者我吵着要走,所以马上就动身,而且不肯让我知道原因。至于楚易的寻人令为何来得如此迟,我后来从云箫那里知道了原因。当日我突然失踪,云箫与楚易相互怀疑,双方都把重点集中到监视对方行动上,直到几日后才发现不对劲。后有人报说案发当晚北燕有船往下游出发,于是他们又急忙追赶,到九江时才赶上。由于韩无炎的意外出现,他们当然是无所获,遂发寻人令,在楚地各处张贴,彼时以至新年初。)

    次日晨,我们又坐上了船。不知道韩无炎到底急些什么,硬是不肯等三日后的商船,而是随便雇了条小船就上了路。这船之简陋乃我生平仅见,船上总共才十几个客人,都密密地挤在船舱里。韩无炎花了二十两银子才买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把我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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