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屏幕上始终在播放着各种犯罪影像,枪杀砍杀c窒息火烧c病毒注射扭曲的肢体夹杂着恐怖的尖叫刺激着他的感官,而房间里明明干净得一尘不染,却好像充盈着鲜血的味道,如同带血的双手牢牢掐住神经,让人几欲窒息。视觉听觉嗅觉,在这片丧失时间概念的天地里,这样的三重折磨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久。穆杨只觉得脑袋里沉重得快要支撑不住,耳边也是一片嗡嗡作响,双眼更是赤红得可怕。可每次他的意识几近昏睡边缘,头上的装置便发出细小的电流将他击醒。
绵绵无期地痛苦和折磨削弱着他的精神和体力,身体里有种预感在不安躁动着——再这样下去,哪怕没有药物的辅助,他也很快就会开始出现幻觉了。
而意识的崩塌,只是改造大脑的。接下来或许会有更加残酷的诱导:威胁c蛊惑c用言语劝他投降,再在他陷入混沌的思维里灌输sps的价值观,甚至到最后会逼他亲自动手杀人。
到了那时,他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可是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地面跳跃闪动的光,视野已经渐渐模糊,脑海中却一遍又一遍跳出无数画面——
光亮通透的玻璃别墅里,他和如瑶并肩坐在黑色的钢琴椅上,她温柔地低头吻了吻他稚嫩的前额,一大一小两只手同时放在黑白琴键上,指尖微凉的触感仿佛还在昨日;
周末阳光明媚肆意,中学时的他和爷爷坐在花园前的木椅上下棋,一个不慎放错了棋子,只惊了一瞬便恢复了平静,而穆老含着赞许的笑点头,“棋品如人品,落子无悔”;
出国后第一次圣诞假期回昭市,刚出机场便看见翘了实验课溜出来接他的许卿桓,他久违而又放松地笑了,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背,而他说,“你小子,还记得回来”;
然后,然后——
她站在梧桐树下的光影里,含着暖融融的笑等着他走来,像个孩子般扑进他的怀里;
她依偎在他身旁,两人一起站在日暮的风里看着祁山的红枫溪涧,仿佛片刻就是永恒;
她睡得迷迷糊糊,却在梦中呢喃着他的名字,如小猫般细碎柔软的触感轻轻蹭上他的肌肤;
她仰面望着他,脸颊绯红眸光迷离,美得如未经雕琢的璞玉,而她眼中,只有他。
浅浅,浅浅,我的女孩,我的挚爱
你是不是还在等我,是不是还会一遍遍回忆着我的轮廓,是不是还在日复一日流着泪望着远方,日沉月落,却依然固执地不愿收回视线?
生生死死,光明和黑暗的分界,不过在一念之间。若是屈服,或许还有机会活着出去见你,可是我舍不得看你等待,却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失望。
我注定不会选择堕落,注定不会沉迷于黑暗。
因为我还有你。我的信念,我的希望。
你是我全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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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三楼的精神研究室里,光洁的瓷砖苍白的灯光,几十台计算机和分析仪纵横排列得整整齐齐。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坐在屏幕前记录曲线变化,有人正拿着厚厚一沓打印数据分析对比,偶尔也有人推着楼下失败的“研究品”走出电梯,运进对面的解剖房里。每个人脸上都是不起波澜的刻板神情,仿佛面对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只是正中央的一块核心区域里,气氛却有些焦灼而沉闷。
吕刚正站在组长身后,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急躁的神情,厉声训问:“什么叫‘与历史试验阶段不同步’?什么叫‘不符合期望曲线’?我只要结果!为什么穆杨到现在还无法进入第二阶段?”
组长鼻梁上的眼镜颤了颤,低垂着头诺诺道:“我也不知道他的每一项脑部指标都已经逼近了理论上的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