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曜却定定的看着她,眉眼都不动一下,定宜觉得脸颊有点烫,轻轻咳了一声,任司曜恍然回神,铺天盖地的不舍涌上来,他几乎没有意识的就喃喃出声:“定宜可不可以陪陪我?颏”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任司曜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有些惶急却又有些期盼的望着她,嗫嚅出声:“我,我”
定宜只觉得耳根子都烫了起来,她的心跳的太厉害,只觉得没有地方着落了一样,忽地转过身,伸手把病房的门拉开,外面的凉气涌进来,定宜深吸一口气,却已经恢复了平静:“任先生,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快步冲了出去,任司曜眼睁睁瞧着她出去,好一会儿,才对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了一句:“也好。”
他怔然躺回了床上去,却是失魂落魄,再也没了方才的精气神。
有些斑驳的天花板,在他的视线里渐渐恍惚,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凭空消失了,渐渐幻化成的,却是她那张淡然而又秀美的脸夥。
他忽然有些心酸的想,他还有什么资格要她留下呢?
纵然她也有错,可错的最离谱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他仿佛是被装在了一个封闭的套子中,怎么都走不出自己制造出来的魔障,回首去想过去那一段时光,他仿佛是真的疯了,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就连局外人的颜回,都比他清醒的多。
他被困在那一场噩梦中怎么都走不出来,她背叛他那个“事实”,像是一座大山,日日夜夜都压在他的心口上,要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再回头去想。
他仿佛是真的怕了,怕再一次查问的结果,依然如故,怕他的心,升起了一些希望到最后又变成失望,所以他整个人都自卫一样的蜷缩起来,固守在那个封闭的小小空间里,不愿意再向她靠近一步。
可如今想来,却是错的离谱,他们曾是最亲密无间的枕边人,却为何到头来,他连一丝一毫的信任都吝啬给她呢?
胃部的剧痛又一次侵袭而来,任司曜只觉胸口闷的生疼,再忍不住,一口呕了出来,吐的一地狼藉,及至颜回带了医生回来时,任司曜已经昏昏沉沉,似乎是呕吐物堵塞了气管,他整个人脸色憋的有些发紫,呼吸都不畅了。
颜回吓的魂飞魄散,幸而那医生十分的有经验,立刻上前施救,不过片刻,任司曜方才幽幽转醒,颜回焦灼的脸在他面前渐渐清晰,原本寂静无声的耳畔也有了低低的声响,任司曜怔仲躺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低低说了一句:“颜回咱们,回去吧。”
“少爷”
颜回的眼圈骤然就红了起来,他离开这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温小姐与少爷说了什么?是不是两个人,再也没有办法转圜了
颜回只觉得一颗心渐渐沉了下来:“少爷那,温小姐呢?”
任司曜轻轻摇头:“不要再打扰她了。”
不打扰,或许是他给她的最好的疼惜了。
“可是少爷”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温小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要知道,除却容锦,还有那个贼心不死的高志彬呢?
原本正在熟睡的高志彬睡梦中打了一个喷嚏,咕哝了一声又沉沉睡了过去。
“回去吧。”
任司曜闭了眼,再不开口,颜回无奈,只得点头应下:“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定宜赶回去客栈的时候,等等睡着了,鹿鹿却没有睡,灯光下有些料峭的一抹身影,等着她。
定宜方才那些烦躁和不安骤然就消失了,她赶忙上前几步,有些不悦的轻叱她:“怎么不睡?看你脸色差的”
“我不是担心你吗?司曜他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定宜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