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她就还回老家去,父母年纪大了,也需要她来照顾。
只是,还未起身,忽然高志彬又冲了回来,他依旧红着眼睛,却不看她,只是语气有些冷冷的:“走了,我送你回家去。”
定宜有些微愣,她已经这样对他了,他却还要送她回去
似乎是觉察到她的吃惊,高志彬有些恨自己不争气的磨磨牙:“三更半夜的,你就是打车也不安全,不管怎样,我也要好好把你送回去!”
定宜望着高志彬别扭的脸,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哭出了声来:“高志彬”
高志彬看着她哭,眉毛就皱了起来:“我还没哭,你哭什么啊。”
定宜却又笑出来:“高志彬,我从来没有一个很好的男性朋友,以后我们就做好朋友好不好?”
高志彬却不搭理她,转过身自顾自往外走:“温定宜,我这段时间暂时不想看到你,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吧。”
他送了她回家,一路上果然没有再与她多说话,定宜下了车,他就匆匆开车走了,仿佛后面有鬼在追着他。
定宜站在巷子口,低低的叹了一声,这才一步一步往家走去。
夜色浓深,却怎么都无法与她深陷深渊一样的一颗心比拟。
无数次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都恨不得自己干脆摊牌,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可到最后,看到等等的小脸,她只能选择忍。
她不愿意冒任何失去等等的风险,若是苏明媛真的疯魔了,不管不顾的伤害等等,怎么办?
若是任太太知晓了等等的存在,抢走了等等,又该怎么办?
很多时候,定宜甚至都觉得,这世上的任何事,任何苦难,都不能与失去等等的可怕可能想比拟。
苏明媛或许就是抓住了她这样的心理,所以才会出了狠手,并且,一招致命。
只是怡菲,定宜心里终究还是难受的,原来,怡菲竟然会任司曜所有女人中的一个。
若是有一天,任司曜知道了这全部的来龙去脉,他会不会觉得讽刺,他宠爱的女人,曾经差一点要害死他的孩子
定宜在黑暗中,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直到看到了家中的灯火。
她的心安定下来,走上楼,预备推开门的那一刻,忽然听到小猫一样的孩子呜咽。
定宜心下一惊,豁然推开门,却被眼前的一切震的半天没能回过神来,直到等等扑过来抱住她的时候,她方才惊叫着鹿鹿的名字,几乎是趔趄着跑到了她的床边。
房间里被砸的乱七八糟,鹿鹿脸色惨白的半趴在床上,而身下的鲜血,已经几乎染红了半边床。
等等又惊又怕,说话都不囫囵了,好一会儿定宜才听懂,开始有人砸门的时候,鹿鹿就把等等藏在了床底下,又千万叮嘱他不要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无论如何都要趴在床下不能动,除非定宜回来,否则不能出来。
等等虽然淘气,可却十分听话,尤其是鹿鹿待他好,他更是乖巧的很。
就果真动也不动,一直到定宜回来。
急救车把鹿鹿送到了医院,定宜望着神色匆忙的医护人员,只问了一句:“孩子还在不在?”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句:“大人能不能活都难说,不要说孩子了”
定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几乎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不能动弹。
这一个瞬间,她感觉心底在疯狂的滋生着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她几乎疯魔了一样冲动的往外跑去,漆黑的夜快要把她吞没,冷风将她的骨头缝里都冻成冰渣,可定宜不管不顾的向前跑,一直到精疲力竭
她在无人的街头,蹲坐在地上大哭出声,她很想冲到顾峻成的面前去问一句,这是不是就是你要看到的结果?是不是看到她和孩子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