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一边想着对策,一边从旁边的杂乱树枝中整理出两捆柴火,折成手臂长的小节,整齐地码放在旁边空地上。
隆冬将至,她必须在大雪封山之前准备足够多的柴火,免得到时活活冻死在这荒野之地。想起前世,都是林宝间或过来帮她打理一切,小花就感觉心中特别温暖不过温暖归温暖,或许重生后,看待事情更加透彻,心性更加坚韧,更加懂得取舍,懂得了知足和感恩。所以这些事情自己能够做的一定要自己去完成。
生活总归是自己的,他对自己好,并不意味着自己事无巨细都要依赖对方了。而且在小花内心深处还有个结,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只是一个几岁的腌臜女娃子,他没有任何绮念更无需任何回报的付出,远远超出了一个隔了两代人的亲戚所应该给予的关怀。
小屋里面飘来阵阵混合了红薯甜香的米粥浓香,小花便起身拍掉衣服上的灰尘,走向小乌,从檐下陶罐里浇出一点水洗了手脸。转身进屋,从树叶包里掰了小粒盐巴丢进罐子里,又用筷子从油罐里抠了小坨油放入稀饭罐子里,搅拌均匀,顷刻间,油盐相佐,将红薯稀饭的清甜香味激发到了极致。
氤氲的热气带着阵阵扑鼻香味熏得小花眼睛都睁不开,忍不住凑近氤氲热气狠狠吸了口气,将馋虫从记忆中勾了出来。
罐罐饭呢,前世她只看到家婆每天会给自己弟弟炜一罐子放了油盐的米饭放灶膛里,每次弟弟在吃的时候,都引得她只咽口水,这一世终于自己也可以吃到了。果真好香,忍不住将筷子放嘴里抿一下,味道正好。
小花吃了饭就去榆树沟的林家,将藏在后山老槐树那里的银钱取了出来。老槐树貌似还记得她,当小花把要取出银钱的意念传递过去时,老槐树什么都没说,直接将一个树洞隙开,露出里面的小布包。
小花本想和老槐树说点什么的,只可惜对于这样的普通老树也仅有这么一点最最简单的生存意念,所以在没有威胁到它生命的时候,就不会“说话”了。
小花紧紧拽着小布包,硬硬的铜子和银锞子铬的手心生疼。这就是生存下去的希望。前世,小花从来不懂得怎样去掌握自己的人生,很大程度上就是她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财产,所以处处被动。其实也不是她没有积攒银子的机会。记得刚进入田家的时候,即便是侍妾,每个月都是有月钱的。只可惜每次都被娘以她作为大姐理应帮衬家里弟弟为由全部索了去,用瞿林氏的话来说,娘家才是她的靠山,只有娘家人得势她才不会在夫家受委屈,而娘家要发达,只有让爹当官,让弟弟出人头地就像是一个死循环一样。
不知不觉中,思绪又飘飞了出去。
小花禁不住两滴热泪从眼角滚落,想前世,瞿林氏一生都在为瞿家算计,她终于取代魏老婆子成为了瞿家家主婆,可是仍旧无法真正的成为家主婆,当她帮助夫君得到官位后,瞿童生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收了几个小妾c侍妾c通房她却无可奈何只能如同魏老婆子一样,摆出各种家规家法,死死扼住那些青葱水嫩的女子,可是任由她再多的手段,那一个比一个年轻又貌美的女子是一茬接一茬地往夫君被窝里钻
以小花现在的心态想来,这纯粹是瞿林氏自找的,她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男人给她一个安稳而温暖的家,可是男人又岂是靠的住的?白白辜负了自己一番好算计,着实可惜又可悲。
小花想,这一世她再也不要踏入田家,去和众多妻妾向同一个男人邀宠的日子,女人所有的幸福都在男人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里面,那种感觉真不好受,即便是前世的懵懂,也让她感觉分外压抑。一方面被娘家人各种压榨,另一方面便是来自那些妻妾之间的各种算计,到最后竟然让别人来成全自己的贞烈
透过树林罅隙,山坡下就是林家小院。林家还是和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