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从袖子里凑出两张纸。她问公公,公公吹胡子瞪眼,还有脸嫁,将她骂了出来。问丈夫,丈夫挑了下个月十五,说免得夜长梦多,这也太赶了,少不得来问问沈佳年。
被问及终身大事,沈佳年也不扭捏,选了三月后的一个日子。沈胡氏却犹犹豫豫的看着她。
沈佳年心生厌烦,“怎么了?”
沈胡氏惊了惊,心惊胆战的瞧着沈佳年的肚子,“这也太晚了一些,”又抹起泪来,同情的看着沈佳年,“我明白,让姑娘嫁这么一个粗人是委屈了,可是这有什么法子,你都已经是”
上个月,沈立年邀请成林来家中做客,成林醉酒之后,轻薄了沈佳年,若非如此,沈家也不会轻易松口答应这门婚事。
“咣”一声,房门被踢开了,“你个妇人,好长的舌头,你再这么口无遮拦,哪一天我们沈家就毁在你的舌头上了。”
沈胡氏一听之下,险些栽倒在地,抖如糠筛的站在那里,磕磕巴巴道,“夫君。”
沈立年额上青筋若隐若现,怒气冲冲的朝她走来。
明明是面如冠玉的青年,却将胡氏吓得面无人色。沈胡氏站在原地抖得就跟打摆子似的,
“够了,你们要闹就给我滚出去。”沈佳年声音不高,却让沈立年生生憋住了火,对沈胡氏一指门外,“你给我滚出去。”
胡氏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
面对沈佳年,沈立年方才的震怒荡然无存,扫一眼桌上的纸,和颜悦色道,“哥哥的意思是你早些嫁过去,成将军老大不小了,他后院也没个合适的人看着,正需要你。”
沈佳年冷笑了下,“是你怕夜长梦多,我要是嫁不了,你的官位可怎么办?”
“妹妹何必拿话戳我,哥哥还不是为了你。”沈立年压低了声音道,“妹妹当年天真不懂事,被顾立诚那小子占了便宜去,这大婚之日如何瞒过去,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何况不这样,父亲那边怎么会松口。成将军也晓得对不住你,日后只会更心疼你。妹妹,哥哥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若不是沈佳年年幼不懂事,与顾立诚胡来,难道他就愿意设这个局吗,若是他看错了成林,对方事后不认账,沈家只能哑巴吞黄连,认倒霉。幸好,成林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比顾立诚好千百倍,到底是小姑娘,会被皮相和花言巧语所骗。
沈佳年艳绝的脸蛋顿时扭曲了,若时光能倒流,她恨不得将当年的沈佳年按在水里让她清醒清醒,人怎么可以这么蠢!
“我嫁,你给我滚出去!”沈佳年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沈立年见好就收,得了准信赶紧离开。
沈佳年木愣愣的坐在那儿,慢慢的眼中聚起了水汽,不一会儿便凝成水珠,大颗大颗的滚下来。
不禁靠在手臂上呜咽出声,渐渐的声音大起来,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
那个人给她许下美好未来,却在他娘的逼问下,说是她勾引他。
半响,沈佳年才抬起头,慢慢拭干眼泪,这样一个胆小鬼,再见之时,他竟然还敢言之凿凿的说自己情非得已,请她原谅,想着再续前缘。
老天有眼,让他成了残废,也让顾家那个女人尝尝什么是锥心之痛。
五日后,便是顾夫人宴请的日子,沈佳年早早起身,细细打扮了一般,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便衣服首饰都一般,依旧让人挪不开眼。
沈胡氏见到沈佳年晃了晃神,觉得小姑子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
她前脚一出门,后脚秦慕歌就得了消息,她可一直盯着这边。
一把檀香扇在她手心旋转,白术眼巴巴瞧着等她什么时候失手,可等的眼睛都晕了,扇子还好好的在转着,纳罕的看着秦慕歌。这才几天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