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咸看着他们群魔乱舞的样子,开怀大笑:“你们看,药和酒,都起作用了吧?有用的吧?哈哈。耐心再等几天,你们就全部脱胎换骨c重新做人了。”
贾充看得魂不附体c魂飞天外c魂飞魄散,三魂出窍,跌跌撞撞跑去向司马炎报告。司马炎大笑:“吱吱!好,我就是要让天下有识之士全部醉酒糊涂c醉生梦死!让他们活着,让他们生不如死,这样就能保我司马天下永存,保我们儒教千秋万代!吱吱吱吱吱吱。”
第八天的太阳终于从东边辉煌灿烂地升了起来。向秀从地上爬起来,吃惊地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华丽的宅院。宅院有无数个房间,里面堆放着笔砚纸纸和书架,看上去像是理事的地方。从院落到房间,众人都东倒西歪地睡在各个地方,嵇康挂在一棵石榴树上,刘伶浮在大水缸里,阮倒挂在房梁上打着鼾,王戎脚朝上头朝下倒竖在墙边,山涛缩在一只柜子里,阮咸则不见踪影。向秀拿过一面铜镜,大声地敲着:“喂喂喂,呀呀呀!哈啊啊啊!”
嵇康第一个醒来:“咦,我们怎么在这儿?这是什么地方?”向秀反问:“我正想问你这是什么地方呢?”他们把其他四人叫醒,个个都觉莫名其妙。阮籍大声叫着:“我们的竹林呢?刚才我们不是在竹林流溪边饮酒赋诗吗?”众人惊奇莫名地吵嚷了很长时间,最后阮籍道:“那么,阮咸呢?”
他们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阮咸。此后,他们果真以全新的样貌开始了新生活。在贾充告诉他们他们是儒教忠实的走狗以后,他们都很高兴和欣慰:“原来我们是儒教的忠实走狗?那真是太好了。好,我们以后就着力研究儒教c推行儒教。”贾充把他们这话向司马炎报告,司马炎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此下去,天下英雄,将尽入我彀中!”
“不对啊。”阮籍有一次在酒后感慨,“这不对啊,我们六个人过起了行尸走肉的幸福日子,可是,我的侄儿阮咸呢?他究竟到那儿去了?我得去找他!”众人互相看看:“对啊,我们是七个人一体,合称竹林七士,说不定后人还会给我们一个‘竹林七贤’的称号,我们怎么坐视阮咸消失而不顾呢?我们一起去找他!”
这是窗外响起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不用找了,阮咸在这儿!”只见向秀巧笑倩兮c美目盼兮,翩若惊鸿c婉若游龙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像琵琶又不像琵琶的奇怪乐器:“他在这儿呢!”众人不解。向秀嘻嘻笑着,举起手里的乐器:“这就是阮咸!”
“你说什么?”此时的竹林士人,已经经受不起奇怪之物,所以他们对向秀的话都感吃惊。向秀指着手里的乐器:“这就是阮咸呀!”嵇康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呀?”向秀举起乐器道:“看到了吧?它像琵琶,又不像琵琶,你看它,琴头较粗c直颈直柄c圆形音箱c十二柱四弦。多奇怪的乐器啊。它的弹奏方法和琵琶是一样的,但它不是琵琶。”阮籍道:“那它是什么呢?”向秀笑道:“是阮咸呀。”
阮籍恍然大悟:“我这侄儿,出身的时候就是一个乐器,不过那时是一个埙,而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叫不出名字来的乐器。”向秀驳道:“什么叫不出名字?它就叫阮咸。”说着,向秀抱起阮咸,竖在腿上,弹奏起来。一开始时,竟然真的发出阮咸的声音,之后,声音变得多样和丰富,慢慢地,众人沉浸于美妙无限的乐声之中,中间,他们听到阮咸在朗诵他的诗:“八斗才粮抛子建,一方灵宝掷桓玄。家叔哭穷却谁笑,正是阮咸急挥鞭。小颈秀项可青睐,大名高声皆白眼。我欲邀卿常漫舞,青丝白发老人间。”
阮籍的嫂子在生下唯一的孩子以后,只看了他一眼就立即变成了一个没有眼珠的瞎子,因为她看到的情景使她立即翻了白眼,从此翻上去的眼珠再没有下来。她宁愿自己一开始就瞎了眼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生下来的孩子,竟是一个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