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溦溦觉得,自己一时犯傻把儿子交到了朗如焜的手上,到了这一步,她要是不按他的意思写一份保证书,他是真的不会把儿子还给她的。
她想:反正我的儿子也不会叫别的男人爸爸,这样的保证书,写了又如何?又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所以,她把笔拿起来:“好啊,你不就是担心朗朗将来叫别人爸爸吗?保证书我写!我保证他这一辈子只认你这一个爸爸,怎么样?”
“干爸爸也不行!”朗如焜得寸进尺。
谈溦溦知道他这是特指杜奋,因为朗朗一直在叫杜奋干爸爸,从他会说话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他这是在故意为难她,不过她忍了!
她用力吸气,把心头上燃烧的怒火强压下去,咬牙道:“好!我让他改!”
说着话,她就想落笔开始写保证书,可是朗如焜却劈手夺过笔来:“要写也是我写,我信不过你。”
今天,他已经反复多次告诉她,他信不过她了。
她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她在他面前的确没有树立起来什么值得信任的形象,特殊而复杂的关系,造就了他们今天相互怀疑相互攻击的局面。
她不为博他好感,只为要回儿子。
所以,她把纸往他眼前一推:“好啊,就让你写,我看你能写出什么花样来!”
朗如焜伏下身低下头,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了一会儿,然后那份写好了的“保证书”往谈溦溦眼前一推:“喏!签吧!”
谈溦溦拿过那份保证书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我谈溦溦今日自愿承诺,从今往后与韦野平和杜奋断绝往来,如我有违此约,即放弃儿子的监护权,特此立证。”
谈溦溦本想让他几步,要回儿子算了,没想到他竟然提如此刁钻的要求。一直压在谈溦溦心头的那一股邪火腾地蹿起来,她抡起那张纸,拍在朗如焜的胸前:“好啊,要我签这样的保证书也可以,前提是你也要签一份同样的保证书!”
“我要保证什么?”朗如焜把保证书接好,反问她。
谈溦溦随手找来一张纸,抢过笔来疾书一行字:“我朗如焜今日自愿承诺,从今往后与金莎断绝往来,如我有违此约,从此后便放弃探视儿子的权利,特此立证。”
朗如焜拿过她写的保证书,看了一眼,说:“这个我可办不到,金莎救过我奶奶的命,我不能忘恩负义,把她撵出去”
谈溦溦听了这话,心里莫名一酸,随即便冷笑了:“怎么办?韦野平也救过我的命,你忘了吗?我被关在红山水牢的时候,是他在大潮的夜晚把我接出去,否则我现在恐怕已经是水牢里的一只水鬼了,所以我也不能忘恩负义!”
她说起这一段来,朗如焜的神色便黯了黯,因为那的确是他失去理智的一段时间,做了许多伤害她的事。
他顿了顿,才说:“我把金莎带在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你从大宝岛消失的那个晚上,龙叔抓了我奶奶,威胁我交出龙联帮,当时是金莎舍命救下我奶奶,她还因此挨了一枪。这件事之后,我被龙叔追杀,在龙叔的追杀对象里,还有一个人,就是金莎”
他这么有耐心地给她解释这件事,倒是消解了她心里的疑问。但是这不代表她可以因此而答应与杜奋韦野平断交,也不代表她能平静地面对金莎和朗如焜出双入对的现实。
她一指朗如焜手里的保证书,说道:“你们那些黑吃黑的事,我是管不着的,这两份保证书,要么一起签,要么一个也别签,反正儿子是我的,我给你一天时间,晚上如果你还不把朗朗交给我,那我就要报警了。”
关于报警这件事,她其实没有什么把握。因为昨天晚上杨慧媛已经报过一次警了,因为孩子是被父亲带走的,所以警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