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哦我还真是警察,不过我是中国警察但我现在也不是在执行公务,这是我的私事,我在找我的家人好吧,你不必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了,我没有权力要求你们查这种事算了,算了,给你添麻烦了,我走了”
谈溦溦最终被安保人员越来越怀疑和警惕的目光给逼走了。
她走出哥本哈根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天了。
她望着西边那一片铺满晚霞的天空,愣怔了好久,才拖着沉重的身躯,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她曾经居住过的那个地方。
大门紧锁,她徒劳地推了推门。
她匆忙逃跑的时候,带了一套这里的钥匙,那个时候她想,也许自己能很快摆脱他的追踪,到时候她还可以回到这里来,收拾一下属于她的物品。
可惜那一套钥匙在颠沛流离中遗失了,而她现在已经进不去这一道大门了。
她沮丧地靠在门上,难过地想要哭出来。
昨天晚上她就站在这里,而他就在二楼的书房里,如此近的距离!如果她在那一刻按下门铃,他就会下楼来给她开门吧。
意外碰面,他会怎么对待她?而她又要如何面对他?
她还挺期待有那样的一次不期然的相遇,但是她已经错过了。只隔一道门,只隔一个晚上,她就和他错过了。
正伤心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雷蒙德太太已经走到她身后了。
谈溦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对不起,雷蒙德太太,刚才我太失礼了”
“不要紧,溦溦”雷蒙德太太怜悯地笑着,“你是不是没有带钥匙啊?朗先生走的时候,把钥匙留在了我这里”
说着话,雷蒙德太太拿出一个钥匙包来,递给了谈溦溦。
谈溦溦把钥匙包抓在手里,突然就抑制不住心酸,抱住雷蒙德太太,哭了起来。
雷蒙德太太似乎并不意外,这两个人总是他来了她走了,她来了他又走了,雷蒙德太太也看出些端倪了。她轻抚着谈溦溦的后背,什么也不说,由着她哭去。
谈溦溦哭够了,从雷蒙德太太的肩膀上抬起头来,把起袖子抹了脸,说:“让你见笑了,我我自己进去吧,明天一早我去看望你和雷蒙德先生。”
雷蒙德太太很知趣,拍了拍谈溦溦的房前,转身离开了。
谈溦溦打开钥匙包,拿出钥匙来,开了门。
推门进去,屋里黑黢黢的。她熟练地摸到了玄关门厅的开关,开了灯。
在玄关灯柔和的灯光照映下,她能看到从门厅到客厅,全部还是她在时候的样子。她慢慢地走进去,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后,站在了屋子的中间。
一切都没有变,连她喝水的杯子都安静地立在餐桌上。她走过去拿起杯子来,干干净净的,应该是他刷洗过了。
她去厨房接了一杯水,一边慢慢喝着,一边往楼上走去。
楼上有两间卧室和一间书房,她推开每一扇门,走进去,感受他留下来的气息。
她打开次卧的房间,这里以前是朗朗的卧室,可是现在床上叠着一床灰白相间的被子,床头柜子上还有一盒纸巾,用了一半。
她又来到主卧,主卧的床上铺着她以前用过的被子和毯子,她走过去,坐在床尾,向后一仰,整个人倒在床上。
随即,一股她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那是朗如焜身上的气味,冷冽而又干净的男性的气息。
她扯起被子来,把自己整个包裹起来,瞬间就被他的气味淹没了,就像她被他抱在怀里一样。
这种感觉,是她好久不曾体味过的幸福。她贪婪地呼吸着,心里暗想:看来他睡在这间屋子里,那么另一间屋子里住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