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往回走去。
朗如焜本来是要在潮汐涨起来前,把谈溦溦从水牢里放出来的。现在竟然有人抢在他之前,把这件事情做了!他的郁闷心情可想而知。
尤其看到他的属下和谈溦溦竟然有私交,韦野平竟敢背着他把谈溦溦接出水牢,他更是怒不可遏。
这个时候,大海也开始发威,海浪开始朝着他扑过来。
朗如焜闻着咸湿的海雾的气息,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久。虽然愤怒,但他最终也没有冲进哑婆婆的小屋,把谈溦溦拖出来,塞回水牢里。
他一路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捏得“嘣嘣”响,还是回了城堡。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转到后面的配楼,来到韦野平的房间。
他敲门进去的时候,看见韦野平一脸的惊慌。他在心里暗暗冷笑一声,装作关切地问:“野平,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怎么裤子都湿了?”
“我哦晚饭吃太多,就出去溜达了一下,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呀!已经十二点半了呢,焜哥怎么还不休息?”韦野平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湿衣服脱了下来,换上干净的便装。
朗如焜笑着,踱到窗口,在椅子上坐下,说:“真巧了,我也是晚上吃太多,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
“好啊,自从焜哥出来,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过呢。”韦野平已经镇定了下来,从墙角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丢了一罐给朗如焜。
朗如焜接过啤酒,放到窗台上,顺势推开窗户。
大潮已经来临,隐隐涛声从海上传来。朗如焜叹息一声:“我失去自由那五年时间,经常在梦中听到慕提岛的海浪声,醒来后心中不禁怅然。现在我终于可以亲耳听到这海浪声了,自由真好啊!”
韦野平笑了一下:“焜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这可不像你啊。”
朗如焜突然转回头,目光炯炯地看着韦野平,说:“人总会变的,不是吗?今天你还是我信任的人,也许明天你就成了我的敌人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韦野平被他逼视,窘促地低头看着啤酒罐子,说:“焜哥,你是我的偶像,我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如果有一天,焜哥不需要我了,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我马上转身离开,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是吗?”朗如焜质疑地问。
这个人是多么虚伪啊!前一刻刚刚做完背叛我的事,现在就能信誓旦旦向我表忠心,他是怎么做到的?
朗如焜看着韦野平,目光如利箭,恨不能穿透他的心。
韦野平却很坚定地点头:“是的!我对焜哥是绝对忠诚的!请焜哥相信我!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以焜哥的意志为准则!请你相信我!”
朗如焜冷笑了:以我的意志为准则?包括惦记着我的女人吗?
“好!我是绝对相信你的!我们做兄弟这么多年,如果连你也背叛我,那我会怀疑自己的眼光和能力。”朗如焜启开啤酒罐,和韦野平碰了碰,一仰脖子,灌下一大口啤酒。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见韦野平不停地看桌子上的座钟,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来到韦野平的床边,拍了拍床沿:“好晚了,我也不想回去了,你这张床这么大,不介意我今晚跟你挤一挤吧?”
“当当然不介意。”韦野平大吃一惊,却也不敢拒绝。
他觉得朗如焜今晚来,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朗如焜平时有事,都叫他过去听吩咐,很少来他的房间,更不用提在这里留宿了。
他暗自琢磨,是不是刚才的行踪被朗如焜发现了?他以为深更半夜,不会有人再往红山水牢的那个方向去,难道是朗如焜自己去过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朗如焜刚才那一番的意味,他就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