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棚顶,刺眼的白炽灯,一股强烈的来苏水的味道冲进她的鼻子里。
这里是医院。
她意识到这一点,转头看向周围,一眼便看到朗如焜坐在她的床边,手托着下巴,微合着眼睛。
她赶紧闭眼,想要装作还未醒来。朗如焜却开口了:“别想继续装晕,既然已经睁开眼睛了,就不要再闭上!”
谈溦溦被揭穿,睁开了眼,却把头扭向另一边,不看他。
朗如焜撑起腰来,看向她,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拍了拍床沿,说:“以后不要随便装晕!耽误我的行程!醒了就快起来,我们要赶飞机!”
“我儿子在哪里?”谈溦溦开口便问。
“他是我儿子!从此后他跟你没有关系!你先别管他在哪里!你先担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吧!”说着话,朗如焜伸手去拖病床上的谈溦溦。
谈溦溦被他拽起来,浑身无力,眼前金星乱闪。她勉强撑住,冷笑道:“你既然希望我死,还送我来医院干什么?就让我死在那栋别墅里,岂不更衬你的心?”
“你倒想死个痛快,我偏不如你的意!赶紧走,我们快赶不上飞机了!”朗如焜一把将她从病床上拎下来。
谈溦溦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脚着了地,双膝一软,就摔在他的脚边。她下意识地以手撑地,牵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一阵疼痛传来,她手臂一软,就趴了下去。
脸贴着冰凉的地面,她苦笑。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朗如焜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让她死得痛快,他会把她藏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慢慢折磨她,羞辱她。
她很想在这个时候突然暴起,一脚踹飞他,跳窗而逃。
可是她不能丢下朗朗,如果现在逃走,她极有可能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她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等着疼痛消退了一些,自己爬了起来,站在了朗如焜的眼前,看着他,咧唇一笑:“你跑得这么急,八成是有人追来了吧?我猜猜是不是我的师傅杜奋找来了?你怕成这样?真让我见笑”
“啪!”不等她说完,朗如焜抬手扇了她一个耳光。
他说:“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男人!”
谈溦溦被打得歪了一下,朗如焜不等她站稳,扯起她的胳膊,往病床外走去。
刚刚从病床上下来的谈溦溦,双脚发软,一路踉跄着,被朗如焜拖了出去。下了楼,一辆绿色的吉普车早就停在医院大门口,谈溦溦被推上车,一头栽在车后座上。
等她爬起来的时候,车已经驶离了医院。
她坐起来后,看见车里除了朗如焜和开车的司机,副驾驶的位子上坐着朗如焜的得力助手韦野平。
韦野平扭头看着她,见她望过来,就微笑着和她打了一个招呼:“大嫂,好久不见。”
他这一声“大嫂”,令谈溦溦既尴尬又反感。她抿紧嘴唇,低下头,装作没听见。
朗如焜见她对“大嫂”这个称呼一脸厌嫌的样子,突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拉过谈溦溦的手,就往她的手指上套。
谈溦溦低头一看,竟然是五年前他向她求婚的时候,送给她的那一枚钻石戒指!
这枚戒指,当初是杜奋从她的手上摘下来的,之后虽然还给了她,但她再也没有戴过。她把放进盒子里,藏在化妆台下面抽屉的最深处。
可是,不管她藏得多深,她都没有忘了它。这次她开始逃亡的时候,就把它翻了出来,放进了行李箱中。
看来朗如焜是翻过她的行李了,要不然这枚戒指也不会落入他的手中。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戴上它了。
她反抗,要把戒指从左手的无名指上摘下来。
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