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武松动手,秦林非常自觉地跟在他身后,闯过破碎的木门,来到了酒楼大堂。
酒楼里的客人早就一哄而散,桌椅板凳也打翻了不少,酒香四溢,饭菜飘香。秦林抬眼望去尽是一片狼藉,只在高高的柜台里,缩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和两个年纪轻轻的伙计。
三人一见武松下楼,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蜷缩在一团,瑟瑟发抖。武松目不斜视,昂首阔步的穿堂而过,右手一挥,一锭雪花纹银准确的落在柜台之上,“葛掌柜,今日武松多有打扰,这银子就算是一点补偿吧。”
秦林亦步亦趋的跟在武松身后,一边苦苦思索着脱身之计一边咒骂着这捉弄人的老天爷。走出酒楼大门,一阵寒风吹过,秦林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原来已经是隆冬时节,可他却只穿了一件长衫,大概是吃酒时将外衣脱在了酒楼。
秦林使劲的裹了裹衣服,看着这完全陌生的阳谷县街道,忽然一道身影跃入了秦林的视野,她就那样静静的萎坐在酒楼外的墙根之下,却依然是这条街道最亮眼的风景。
标准的瓜子脸,细长的柳叶弯眉,小巧瑶鼻,点绛朱唇,此刻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依旧可见肤如凝脂,光滑细嫩,本来梳妆的极为齐整的头发此刻略显凌乱,几缕青丝在寒风中飞舞,更添一分别样的风情。衣着极为朴素,对襟小袄,粗布褶裙,将完美的躯体尽数掩盖,更因为萎坐于地,无法欣赏到那曼妙的身段。
秦林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这可是他神往已久的绝代佳人,真真正正的千古风流人物啊。
可能是秦林的目光过于热烈,潘美人蓦然回首,秋水般的眸子看向这个令她万劫不复的男子。双目交汇的那一刻,秦林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泓秋水之中,怨恨c爱怜c痛苦c无奈,都深深交织在这如水的明眸里。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秦林,没有泪水c没有惊恐c没有呼天喊地c没有悲痛欲绝,她就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安静的等待命中注定的那一刀。
“自古红颜多薄命”她可能没听见过这句话,但她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俺这就带你二人到县衙大堂,看你们到了公堂之上还有什么不服。”武松惊雷般的声音将秦林惊醒,这才想起自己还是砧板上的一块肉,生死都未可知。
“这样的绝世尤物,怎么能把罪过都推倒她身上呢?我要怎么才能妥善处理这件事呢?”秦林头开始痛了,这件事要处理好有相当的难度。
他走过去扶起面无血色的潘美人,紧跟在武松身后,往县衙走去。阳谷县人口并不多,此刻听说打虎英雄武松杀了攒多是非的王婆,还要去杀勾搭成奸c谋人性命的潘金莲和西门庆,家家关门闭户,街道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半空中渐渐有雪花飘落,秦林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他妈怎么像一条不归路啊!”
秦林必须开始整理错综复杂的思维和目前极度被动的局面。
首先,自己的小命一定要保住,就算是不择手段c不惜一切代价,这一点是绝对不能动摇的。西门庆和县太爷的关系应该不错,到了公堂之上,首先要从县令下手;其次是武松,一定要稳住他,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不仅要打消他灭了我的念头,还要和他搞好关系,他骁勇善战c武艺高强,更是梁山上排行十四的头领,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扛把子,对自己现在和将来都有莫大的好处,虽然看起来艰难,但早作打算是没错的。
其次是潘美人,救或是不救确实是个问题,如果要救,难度太大,毕竟是她亲手将毒药喂给了那倒霉的武大郎,可要是不救,眼看着美人烟消玉陨,实在是不忍心,特别是刚才那饱含万千风情的一眼,更是让秦林心神震动,既然穿越成了这倒霉的西门大官人,总要对自己的女人负责,之前的事我管不了,之后的事就得依着我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