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借着烛火的光亮给穆席云清理起伤口。
身边多站着一个人,思绪便会受制许多,穆席云止住越发不着边际的念头,改看着身边的人给他胳膊上未好全的伤处换药。
念之所及,忽生出疑问:“除去当值的三日,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屈沉手微顿,思索片刻,答道:“回庄主,习武c练功,偶尔也去城里c街上逛逛。”无非是些平常人的日子,但真细究起来,肯定又有不同之处。
答案虽然无趣,却在意料之中,穆席云点头,继续问道:“其余之人?”
屈沉回道:“也是如此。”
“迟风?”
“亦是。”屈沉给布条收尾,打了个结,帮穆席云整理好衣服,恭恭敬敬地退后一步。
穆席云了然笑笑,觉得心情总算回归到平静之中,念起之前的怀疑,有些不甘心,于是便拿着为难人的问题再对着寡言的暗卫开口:“那杀手,可有可能是隐门的人?”
屈沉显然早就考虑过,未做犹豫,便答:“极有可能。”江湖中做人命买卖的不少,但敢把这买卖做到武林盟主最疼爱的幺子头上,且还做得如此了得的,就不多了。况且,之前船上不就有一回先例了么?
穆席云当然不意外,他真正要问的,并不是刚才的问题:“迟风的来历,你可知晓?”
“是。”屈沉答得稍有迟疑,终于明白过来穆席云是话中有话。
迟风来历其余几名暗卫知晓的事,穆席云最清楚,是他授的意,庄里管事去安排的,多少带着防备的意思,不过已经远在四年之前。
“依你看,这两者之间可有何关系?”
无论当事的有没有在场,这问题都足够叫人战兢,同样是暗卫,不过一人是后来投靠山庄的而已,屈沉背上渗出几许冷汗,低头回道:“回庄主,属下以为迟侍卫不会背叛。”
“为何?”这问几乎紧接在屈沉的话尾,其间不小心就带出了讽刺,倒不是冲着被谈论的人去的,而是穆席云有些恼,为何连他都不能如此肯定,眼前之人就敢这般不加思索地断言?还是说,六人里被他怀疑了其中之一,另外几个便要开始担惊受怕了?
话里埋着的意思,屈沉听得明白,可他说得也不过是实话而已。
“迟侍卫”似乎在犹豫要如何措辞,屈沉语间一顿,道:“对庄主很上心。”
“上心?”大概没想到眼前的人会用这样一个词,穆席云琢磨着重复了一遍,问道:“如何上心?”这词倒是没有问题,只不过用在他们两人之间就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听着穆席云步步紧逼的问法,屈沉反而不敢随便回话了。这话里毕竟还讨论这另外一个人,要是因为他的闲言碎语受了牵连,那还真是冤屈。
“回我的话,何时起还要先想想哪句该不该说了?”穆席云略微蜷了蜷被布条包扎妥当的手掌,感觉到伤药已经起了作用,疼痛渐渐隐去。
“属下不敢。”屈沉真正为难,这才后悔从沈逸卿的院子里出来时没有直接默不吭声的退下。
“就说说他对我如何上心。”别扭之余,穆席云终于又把这话曲解到了暧昧的意味上,稍带促狭地重复问道。
暗卫六人,没有哪个是空有一身好武艺的,机智敏锐同样都不能输于旁人,所以屈沉乍一听穆席云的语调,便觉得脸上多添几分尴尬。他刚刚的话,可一点没有这种意思
“若不是胡言乱语,总该有个理由。”穆席云这会儿已经知道先前的答话多半不是出于同为暗卫的回护,而同样,对于“上心”二字的由来,也就更加有兴趣知晓。
都已经问到了这份上,屈沉自然不能再闭口不答,可上心这东西又不是关心,怎么好说呢。四年里看了不少,只是都太过寻常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