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当裴依惩罚式的晾着华王二人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后,关上窗户的她,喂完了二人一人一碗数得清粒数的稀粥后,送货的工人上门了。
让工人把东西都搬到华子文卧室的门外后,裴依大方镇定的打发了工人,并给了四个搬运工人二百块钱的小费,她丝毫不担心卧室里的两个人搞出什么奇怪的动静来,事实上,此刻的她,已经是抱着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决心了,她已经没有了担惊害怕。
穿上一套淡蓝色的宽松家居服后,裴依把长发挽到脑后,简单的扎了个髻,几小缕碎发垂到耳边或额头,使她有种雍懒的美感。
把一箱箱的东西吃力的搬进卧室,根本不去理床上心惊胆战的两个人,搬完后,她用壁纸刀划开纸壳箱上封着的胶布,从里面拿出一些没拼装的各种不锈钢零件。
不得不说,裴依实在是个很心思灵秀的女人,虽然没有组装经验,但是按照说明书,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她竟然也把两个手术台组装的象模象样的了。
把一系列手术必须的器械都摆列在一辆精巧的,分上下三层的手推车,满意的打量着,顺便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子文,你一直不相信吧?其实我已经是个相当不错,并小有名气的外科大夫了,和你在一起后,虽然开始是因为生活需要,不得不又从实习大夫做起,但是五年多的时间,我现在已经是医院里口碑相当不错的外科大夫了,你一次也没去过我的单位,也从来留意过关于我的一切,不过不算晚,从明天开始,你有机会见识一下我的技术了。”
有些神经质的,裴依此刻的笑容绝对是不正常的,那张象最无辜的孩子似的脸上,此刻极其喜悦飞舞的笑容中,渗透着一股子莫名绝望的气息,使她原本柔美的小脸,看起来阴森诡异。
华子文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挣扎了,四天了。四天来,除了在办公室里有一顿,没一顿的对付了三天后,现在除了吃一小碗稀得瞧得见人影的清粥外,其他的东西,一概没进过嘴,他现在浑身酸软不堪,上午那些徒劳的挣扎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此刻的他躺在床上,一双无神的眼中,除了一片死寂外,再感觉不到一点的生机。
他身边的王茹也没好到哪儿去,此刻的她,破布娃娃似的躺在那里,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娇媚和轻佻。
晚饭的时候,裴依为自己做了四个菜,绝对不是为了馋床上饥肠辘辘的二人,她只是不想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她需要有人参与到她生活里。
把一盘盘的菜端到了卧室的手术台上,自己拽了把椅子过来,解下腰间的围裙,裴依象平时一样,慢条斯理的开始吃饭,或许是忙了一下午关系,她的胃口特别好,足足吃了两碗饭。
这期间,她时不时的会抬头看看床上的二人,边吃饭,边打量,心理边琢磨该怎么把这两个人弄到手术台上来,对于二人饥渴如狼的目光,她直接无视。
一直到她把东西都收拾出去,华子文才讪讪的转过头去,他甚至没心思看看身边王茹,因为他很清楚,此刻的王茹,看着他时已经不在是温情脉脉,偶尔的目光接触,王茹看他的眼神就象是在看致命病毒,那眼中的懊悔和怨恨使他的心更加的冰冷。
他已经想明白了,王茹现在一定后悔和自己有私情了,一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她现在对他除了怨恨,已经没有其他的感情了,或许,她对自己一直都没什么真正的感情吧?
华子文心理苦笑着,暗暗的讥讽着自己,如此如贼似的折腾了一顿,除了可能把自己的命折腾掉外,他真看不出来自己折腾的价值在哪里,为了一个很可能根本没爱过自己的女人,把裴依逼到现在这样崩溃的地步。
其实他觉得自己死了也好,这样起码可以消除裴依心中的怨恨,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就算饶幸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