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裴乐茫然疑惑又忍不住气愤的脸,裴依无力的瘫软在父亲的灵柩前,不在理会身边的所有人,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如果说裴依的话使裴乐不解和迷惑,那么对于华子文来说,却是震惊:“她果然是知道了!”
自问对妻子还算了解的他,看见妻子仇恨的眼,犹如利刃般怒视裴乐,口中吐出的话语,字字如巨石,狠狠的砸落到华子文的心上,让他惊骇过后,整个人犹如浸泡在冰河中,上不来,却也沉不下去,不上不下的,冰冷的河水使他感受不到生的气息。
跌坐在地上却不自知,华子文呆呆的凝视着前面的妻子,她那瘦弱又孤寂的背影使他眼睛开始酸涩,心中苦溜溜的。他突然就想起这段日子妻子时常反常的言行,当时他还侥幸着,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妻子的反常缘于她的性格,不是因为自己。
现在他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他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在裴家亲戚讶异的关切目光和话语中爬了起来,不敢回头再看妻子,跌跌撞撞的冲出裴家,忘记了此刻该给岳父送终,忘记了该陪在妻子身边,不敢再去面对妻子,怕听见妻子把刚才和裴乐说的话摔到他脸上,亲口告诉他,她恨他!
华子文躲进商店的办公室里,关掉手机,不见任何人,商店也临时关了,告诉所有员工,忙了一年了,如今快过年了,给大家放三天假。他怕看见人,不想理会任何的事物,他只想把自己关起来,好好的想想,想想自己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该做什么?
这期间王茹不止一次的找过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华子文的人,给裴乐打电话试探,裴乐只在电话俩心不在焉的告诉她,自己爸爸离世了,暂时没时间,过这段时间忙完了,在约她见面。王茹觉得,华子文一定是忙着岳父家的丧事呢。
她也就安稳下来,觉得华子文忙完这事,就会找机会见自己了。
而裴依和家中的亲戚朋友们办完父亲的丧事,不理会一直找机会和自己搭讪的裴乐,她不想和裴乐解释她那天的行为,她没心思,没力气,也没那兴趣,她现在很怕看见裴乐,只要一看见她,就好象看见王茹那张对着自己,露出得意而鄙夷的笑脸的样子。
这样的想象使她一眼都不想再看裴乐,间接的,她是把祸根引进自己家的凶手。就算她不是故意的,这么大的人了,连起码看人的眼光都没有吗?王茹根本就是个轻浮虚荣的女人,裴乐为什么不想想,把一个品德有问题的女人引进自己的姐姐家,这本身就很不妥。你的朋友就是你自己的朋友,凭什么非得要姐姐也接受?
这样的谴责她不愿意对裴乐细说,因为这事是这些人强加到她身上的耻辱,王茹对她的欺辱,这样伤她自尊的事,她怎能对别人说?
办完丧事后,裴依一句没说的就独自离开了父亲的墓地,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家里。看着满室的寂静凄凉,裴依原本该有的伤心,却怎么也聚积不起来,丢掉手里的皮包,抬头环视着自己的这个家,她忍不住的哈哈狂笑起来。
华子文,王茹,咱们该聚聚了,属于咱们三个的大戏,该上演了!
当华子文在商店呆了三天,整个人胡子也不刮,邋遢得似流浪汉时,在员工今天正式恢复上班前,裴依给他打来了电话,看见办公桌上的电话显示着家里的号码时,华子文很是怯懦了一阵。在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和他耗上了时,他知道,裴依这表示不许他逃避,不管他想不想,这个电话他都得接。结婚五年多,他还是很清楚裴依执拗起来的不可转弯的性子。
“子文,马上回家一躺,我不大舒服,你回来送我去趟医院。”当他最终象战士奔赴刑场似的决然拿起电话时,电话里传来裴依似乎很虚弱的声音。
“好,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