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岁数了,世事无常的道理他比谁都懂,尽管不清楚裴依现在生活的时间情况,但是依照他对人性的了解,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女儿的婚姻早晚要出事的。
裴依和妻子不一样,如果将来她也遇到自己和妻子这样的事情,那孩子脆弱的心理是承受不了那种变故的。
原邵陪着裴父聊了一下午,其实多数时间都是裴父在说,他在听,而裴父说的几乎都是和妻子曾经的点滴,随着他的诉说,他时而痴痴的微笑,时而因为自责而泪流满面,七十来岁的男人了,痛哭的时候,象个做错事后,无助又忏悔的孩子,耸动着消瘦的肩膀,把头埋在两腿间,整个人呜咽着,语无伦次,看得原邵也跟着心酸不已。
他看着这样一再忏悔着的裴父,不得不承认,人啊,就不能做错事,不管做什么,都要绝对的慎重,一旦错了,还错的离谱后,是要用余生去忏悔的。
一直到五点多,先是裴言回来了,原邵才一再交代裴言要多关心和照顾裴父,实在不行就请假吧,家里现在不能离开人的。
把想到的都交代完后,裴乐也回来了,原邵不再罗嗦,在裴父不舍的目光中,一再的保证,自己会经常来陪他的,看着裴父留恋不舍的目光,原邵狠了狠心,告辞了三人,离开了裴家。
在他发动车子的时候,他看见裴依夫妻的车子拐进了裴家的胡同口。坐在车子里,眼睛亮得如子夜星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辆车子,在看见下车的裴依时,他惊讶得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包裹在白大褂里的身子,比以前又瘦了很多,他忍不住的想,现在的裴依估计身上已经找不到几两肉了吧?
看着裴依冰冷的眼,挑剔而冷萧的盯着背对着他这个方向的华子文时,原邵心理‘咯噔’一下,裴父的顾虑的事看来真的发生了吧?
看着被推出来的华子文恶狠狠的踹着大门,原邵忍不住的差点下车,去揍那个混蛋一顿,裴依的父亲已经这个状态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放肆,跑到人家大门外又踢又踹的?
原邵不觉得华子文的愤怒来自裴依的冷漠挑衅,他觉得裴依不管多华子文多不客气,那也是应该的,是没有错的,华子文敢不满,就不可原谅了。
没有冲动的在裴家门外教训华子文,等华子文的车拐上马路,原邵的车子才从后面超过去,并拦在了华子文的车子前。
打开车门下来,走到华子文车前,敲了敲车窗,看着车子里华子文那张惊讶意外的脸时,原邵忍着没立刻动手,咬着牙根:“我想和你谈谈,跟着我。”
他对这个男人说不出多余的话,简单的命令着,回到自己的车子里,发动了车子,向城外的方向驶去,他不担心华子文不会跟来,如果他真的敢不跟来,那证明这个男人窝囊到家了。他都敢装怂了,自然不会介意自己对他彻底的鄙视。
华子文想了一下,看到原邵是从自己后面过来的,他一下子就联想到,原邵肯定和裴家还来往的,敢冲上来找自己,这是刚才看见自己在裴家门外的举动了。
想到原邵到现在还和裴家纠缠不清的,想到这个令自己始终自卑的男人现在还惦记着已经是自己妻子的裴依,他的心就象着了火似的,火烧火燎的难受。
咬着牙,他不再迟疑的尾随在原邵的车后,这个男人胆子够大,觊觎自己的妻子,还敢和自己叫嚣,自己不能不教训他一下,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穷光蛋了,哪怕现在的一切都拜对方所赐,那也有自己的努力成果在内,自己不必感激他,甚至不必感激裴依。
试问,哪个二婚的女人,身后没带着前夫的财产?
自己不是第一个娶二婚女人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那么也绝对不会是唯一的一个用妻子前夫的钱创业的男人,只要自己最后能成功,那么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