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单调,而不会有失仪容礼数,这就从善如流的应了,“罢了,张大夫也不算外人,宝珠你就将它收到梳妆台去,别让佑哥儿看到了。”
宝珠福身应是,却没立时拿了金步摇回里屋去,她一脸的好奇道:“夫人,您说张大夫一会儿复命回来,会说四夫人是十一个月了,还是不足”不及说完,只见冯嬷嬷冷眼瞥来,已到了嘴边的“十个月”三字再是说不出口,当下就一个福身,匆匆绕过屏风,去了西里间不提。
冯嬷嬷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变,再无先前的松悦,她又恢复了平时的严厉刻板,吩咐道:“素娘,等宝珠出来,你和她去厨房看一下小公子的百合山药泥做好了没。”
素娘起身应是。
一时,素娘同宝珠双双欠身离开,英子立时机灵地守到门帘外。
冯嬷嬷目光灼灼地看着孔颜道:“夫人,您真决定了?”
闻言,孔颜抚着天佑走路的手微微一停,抬头看向伫立一旁的冯嬷嬷,“嬷嬷,这不是说好了的么?无论探查的结果如何,明日就送四夫人到别院待产。”
冯嬷嬷叹道:“老奴知道,可是四夫人若真是少见的怀胎十一月也罢,就怕四夫人不是,夫人却甘愿为其遮掩,老奴真的担心二爷知道了可能会”一语未完,已是低声一叹,让一切的话点到即止,然已不言而喻。
孔颜沉声道:“嬷嬷,我没办法,我不能让父亲的声名再受诟病。”
时人重孝,丧期闹出有孕之事,男子固然责任不少,女子却亦要承担后果。
此次孔欣临到预产期却久不生产,一旦被断定是丧期有孕,即便魏湛再有李家举全族之力相助,可试问一不孝之人如何堪为继承人?铁骨铮铮的三军将士又岂会臣服于一个不孝之人?
如此一来,只要坐实孔欣乃魏光雄丧期受孕,便是断了魏湛窥伺节度使之路,魏湛再想翻身便是难了。
然,在魏湛背上这等不孝恶名之时,身为当事人的孔欣如何独善其身?
只有德行有失的女人,才会在公爹丧期受孕。
而女子德行有失,却事关父兄家族,一朝有失,全族无颜。
她身为子女,前世已让父亲伤透了心,后半生更是为她郁郁寡欢,如今终于能尽些微薄之力,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当世大儒的身份有污?
一念想到这些,心念再次坚定。
冯嬷嬷看着孔颜脸上的决然之色,忍不住接着踌躇道:“其实若说姐妹之情,夫人先暗中保护四夫人身子,安排了生产一应事宜,如今四夫人久不生产,夫人又担心有事发生,特意托了周副将遣了一列侍卫驻守四夫人的院子,其实这些已经全了姐妹之情,也算对得起老爷了。”一时说来,越发觉得此事还需三思而后行,竟一改主意劝说了起来,“夫人,老奴越想越此事还需思量,若四夫人真是丧期有孕,你这样帮之隐瞒下来,实在有与二爷作对之嫌,会伤了夫妻情分呀!”
听冯嬷嬷一口一声的认为不妥,知道冯嬷嬷已然生了后悔之心,孔颜凝神思忖了一下,再次开口道:“嬷嬷,其实此事不仅为了孔欣和父亲,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和孔欣乃嫡亲姐妹,世人都将我二人视为一体,一旦孔欣名声有污,我这个身为有教诲弟妹之责的长姐岂会得好?所以,此事就这样罢,等张大夫回信。”
一语结束谈话,不想说曹操曹操到,正说到这,英子的声音就在帘外响起,“夫人,张大夫求见。”
如此彻底结束了此话,张大夫由英子领了进来,揖礼道:“二夫人,小的已经为四夫人看过了,若无意外,四夫人下月中旬即会临盆。”
一语说完,张大夫深深垂首,不再言语。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
下月中旬临盆,四月中旬临盆,一切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