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样子,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下,抬眼便见孔颜已急得要去叫大夫,随即心神一敛,叫住道:“孔氏,不要叫大夫!”声音微沉,带着冷静。
这一声也让孔颜冷静了下来,她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二爷,这伤是在河西境内,还是境外受的?”
魏康眉头微蹙,静静看着孔颜,半晌,终是念及孔颜的关切不似作假道:“都有。”
言简意赅的两字,却透露出他这一路的凶险,再想起刚才威仪赫赫之态,又突然抽身回来,还有什么不明白?
孔颜深吸口气,向魏康行了他回来后的第一个礼,尔后起身道:“二爷,您先休息,妾身去备热水和纱布。”说完又恐魏康担心泄密反对,她随即补充道:“二爷放心,妾身不会让人知道的。 ”说罢匆匆而去。
担心魏康的伤势,孔颜动作也为之麻利起来,不一时就备了热水,又将纱布藏在了换洗的衣服里,便留了冯嬷嬷和宝珠在中堂看着,她和英子一人捧衣物纱布,一人端热水进了屋子。
彼时,魏康已御下了一身重甲,只着一条白色单裤坐在床边,精干的上半身缠满了浸血的白布。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从孔颜和其后的英子身上逐一掠过,审视的目光一闪而逝,随即点了点头,便又看向躺在床上已酣然入睡的儿子。
孔颜主仆却没有魏康的从容,乍一见到那满身的浸血绷带都是一惊,英子犹是,手上惊得一抖,差点就一盆热水泼了出去。
孔颜闭了闭眼,强制镇定下来,吩咐英子道:“把热水放到床头凳上,你就把佑哥儿抱到外间婴床上,再让他睡。”
“是,夫人!”英子也定了定心神,忙应声行事。
不一时,英子抱着天佑退到屏风外,西内间屋子里只剩魏康和孔颜夫妻两人。
孔颜从针线篓子里翻出一把剪子,看着魏康身上缠得七七八八的绷带,又多处地方浸了血,她竟一时僵在当场,不知从何下手,只看着那几乎遍及上半身的鲜红绷带。她不知道受了这么多的外伤,魏康究竟是如何挺过来的?他又怎样无事人般骑马而归的?
魏康久不等孔颜动作,他淡淡地抬头一瞥,似看出孔颜为何踌躇,他闭眼道:“先从背上的伤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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