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这边,当下哪敢接受了魏康的礼,忙忙摆手。
英子到底是京城大家府邸出来了,和一个普通妇人打交道岂是不会?当下把匣子一放,手脚麻利的抱了天佑给孔颜,再转身从圆桌上重又捧起匣子往素娘怀中一塞,悄声凑耳道:“这匣子不收,可不是下夫人的面子不是?快拿着吧!”说罢一笑,退到孔颜身边侍立不语。
素娘无奈,只得捧了匣子,正要道谢,却发现匣子不是一般的重,她也是一个心巧的妇人,立刻察觉匣子的物什不对,只怕不是小儿耍物那般简单,这下只觉是烫手山药一样,忙慌张道:“夫人,这太贵重了,小妇不能收。”
孔颜轻柔诓着怀中的小东西道:“比起今日的事来说,这不过一些死物罢了。”
孔颜的声音清婉,在彼时疲乏之余,凭添了一丝慵懒,便有些漫不经心,落入素娘耳中只觉天籁,然一想到手中所捧之物,耳畔嗡嗡不知听了什么,只是在想这世上怎会有人这样轻巧说金银之物?
她怔怔地看去,只见孔颜目光落在怀中的孩子身上,不知可是察觉了她的注视,孔颜缓缓抬头,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慈爱之色,因是正背着光,便有些看不清容貌,但素娘知道那是一张怎样动人心魄的脸,脑中只一浮现初次所见的容颜,饶是她是一个女子,心下也不禁怦怦直跳,犹在为之恍惚间,只听孔颜的声音曼曼而起,加以此时此境,让人情不自禁地只想应承下去。
然后正要点头,只听孔颜道:“说来你大伯子王大已逾三十了吧,男人总归要有一个自己的家,他是二爷信任的人,这次又多亏他护卫我母子二人,这些你只管拿去为他成个家吧,总不至于他一直孤家寡人一个,也算是谢他这些年的忠心。”
素娘闻声回神,从夕阳映在孔颜身后无限美好之景中清醒,“可是”刚一出口。想到是让用于大伯子身上,她一个弟媳妇儿却是不好代之拒绝。
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妇人,性子却是质朴,难为还知礼识趣。
孔颜看着素娘的词穷。她暗暗点头,叙道:“我从京城远嫁过来,说来真是人生地不熟,你若还觉得受之有愧,以后往我这多进一份心便是!”说着眼波流转,盈盈眸光不知觉地添了一抹蛊惑之利,“而我只当你和英子她们一样。”
素娘的心神随着孔颜的眸光流转,心绪恍恍惚惚地不知所以,半晌,混沌的脑中好似被抽丝剥茧。最后只剩下一个意识——大伯子和丈夫都让她尽心伺候,她向二夫人尽忠和大伯子向二爷尽忠没差呀!
念头转过,她茫茫然然点头,口中已不自觉道:“可是小妇这些若不在,小公子食什么?”
见素娘应了下来。孔颜和冯嬷嬷目光一对,她便歇下此事,将目光重新落在已酣睡的小天佑身上,看着儿子白嫩嫩的小脸,心里知觉柔软的没法,她轻声说道:“不是还有我么?我也想亲自喂他一次。”
“夫人!”一语落下,冯嬷嬷和英子已惊声叫道。
大户之家的孩子素来有乳母喂养长大。只有贫家赤户才会自己喂养孩子。孔颜却不在意道:“素娘不过回去半个月罢了,我也就喂养这些日子,再说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有谁知道是我在喂养?”言罢话锋便是一转,“好了,素娘。你先下去收拾行囊吧,这一走可得半月之久。”
素娘应声,捧着木匣子行礼告退。
一时,宝珠吩咐侍婢收拾了孔颜回时的盥洗器皿回来,应是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行礼之后便立马道:“夫人,怎么太夫人还在正院舒服的住着?”
孔颜听而不语,只摇头拒绝了冯嬷嬷的接手,她亲自将熟睡的天佑抱到婴床上,又留了英子在旁看着,她这才转过屏风,到外间的炕上坐下,睨了一眼宝珠道:“你都称她太夫人了,这不住正院住哪?”
宝珠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