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收复,恐怕还得再来一番恶战,怎么才将将几日就收复了?
孔颜心头疑惑,不过收回失地总是好事,当下便让英子打了一贯钱的赏银,也不再用早饭,忙香茶漱口后,就带着英子向正院赶去。
李燕飞自怀孕以来,便尊陈氏的嘱咐住进了正院,一应吃穿用度都从正院走。付氏和孔欣的院子则在较是紧凑的西路上,离位于中路的正院也不大远,如是待孔颜匆忙赶到正院时,人早是到齐了。
看着侍立在院坝里的另两房的下人,孔颜心下微微一叹,住得远,请安又不能乘肩舆,她已然尽力每日赶早了。叹过一声,孔颜拭了拭额间的细汗,便又打起精神向中堂走去。
甫进中堂,入目就是一个身穿甲胄的小将跪在堂中,气氛压抑。
孔颜脚下一滞,随即依礼向陈氏福了一个身,便要到一旁坐下,却听陈氏“唔”了一声道:“二郎媳妇来了呀!”
陈氏语气平淡,却听得孔颜神情一肃,陈氏一贯对她无视,尽乎视而不见的地步,怎么今日单独叫她?
心思起伏间,孔颜已恭敬回道:“儿媳来晚了,还望母亲莫怪。”
见孔颜行举之间依旧丝毫不错,礼仪得当处更是行云流水,观之悦目,却也似一个木桩般让人不愿多较,陈氏顿时失了多言的意思,直接让孔颜坐下,指着跪在堂中的年轻小将道:“把战报再跟二少夫人说一道吧!”
把战报再给她说一道?
如此郑重其事,难道是魏康出事了?
不应该的,魏康主兼粮草和军缁,再多不过一后援,如何出事?
孔颜一时间心思百转,面上却只作担心的望着传令小将。
“是,夫人。”小将得令,起身面朝孔颜禀道。
原来三日前沙州收复后,吐蕃三王子率众一千而逃。
魏成奉命领军三千追击,本是胜券在握,哪知追敌百里处遇三千敌寇埋伏,魏成寡不敌众,三千精兵折损一半。
正要全军覆没之时。却遇魏康率兵一千从甘州向沙州押运军廪。
魏康立马声东击西加入战局,包抄吐蕃夷寇,歼敌一千,又怒斩三王子右臂。却不料魏成中箭跌落马匹,魏康立马奋身相救,三王子见状趁机逃跑。
如此一战下来,虽是出奇制胜歼敌两千,并使三王子身负重伤,魏成c魏康兄弟二人却也各有负伤——魏成一如前世腿部受重创,而魏康则胸口中箭,至今尚未清醒。
小将刚说到魏足下腐烂,呆滞坐孔颜上首的付氏“呜”地一声捂嘴痛哭,猛地站起身指着小将恨道:“大胆!尽管诅咒大爷!大爷不过摔下马。怎么可能再也无法站起!”说着就要冲上去撕扯小将。
“付氏!”陈氏拍案而起道。
付氏一下子怔住,呆呆地闻声回头,神色恍惚。
小将连忙大松了一口气,却动也不敢动的侍立原地。
陈氏深深地闭上眼睛,朝小将罢手示意离开。
见状。小将如蒙大赦的赶紧退下,屋子里又恢复了来时的压抑。
孔颜看着呆愣在当场的付氏,心下有不觉有些迷茫,魏成还是一如前世一样,腿部受了重创致残,许多事都按照前世的轨迹而行,那么她呢?
已经改变命运嫁给魏康的她呢。能改变前世枉死的命运么?
一切都是未知,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好魏家的媳妇,坐稳魏康的妻子之位。
想到魏康,孔颜知道此时她应该仿若付氏一般大受打击,可是不说对魏康的感情深厚。她如今越发肯定前世的命运轨迹,自然也越发断定魏康一定会清醒,又如何有付氏的作态?
这边孔颜正思量如何掩饰,另一边正对而坐的李燕飞已走到陈氏身边,搀扶陈氏坐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