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口子管好就成了!想成家,置两犁,要破家,置两妻,你这当大姐的,不想着叫弟弟合家安宁,还硬是塞个人给弟弟,这叫什么居心!非要我家无宁日才舒坦是不是——”
柳倩娥见她将自己骂得像个孙,脸都涨紫了,想当年,若不是自家屋里境遇不好,也不至于给弟弟娶了这个还算有些家资的小泼妇,全家没少受她窝囊夹磨,自己也是看过她不少脸色,可现在是在自己家里,哪容得了她继续嚣张狂妄,暂且忍住,故意反问:“现在纳都纳进来了,弟妹要怎样。”
黄氏眼仁儿一亮:“不是妾么!把她挪我身边儿,服侍我,人家主母都有妾端茶送水,洗脚捶背,我也尝尝这新鲜味儿。”
柳倩娥就等她这话,冷笑回讽:“唤别人的奴儿婢子去伺候自己,也不嫌不要脸?那个妾是我出钱买的,跟你半厘钱的关系都没,契在我手上捏着,要伺候也是伺候我,要打要杀要卖统统也是我说了算,你几时成了主子?你拿去干嘛?磨死了这一个,还得有下一个,你折腾得完?再说了,不是打击你,想当被妾伺候的主母,也得看看自个儿造化,弟妹这模子,出去了,还指不定像是个伺候人的,别叫人笑话了。”
黄氏一落了下风,抓头挠面,一唱三和的大哭起来,躺在地面,就地打起连滚:“反正今儿我是不走了,我就带着儿子留在这儿,免得被狐狸精祸害得日后家宅不安——”将旁边的儿子都吓得哭起来,室内乱成一锅粥,劝都劝不住。
柳倩娥晓得她是越理越来劲,叫人将门一关,喝走了家奴,甩袖走了。
黄氏一来一闹,虽没达到目的,却叫柳嵩暂时再不敢打耳房那人的主意。
柳倩娥与这弟妹撕破脸,郑家留不住黄氏,柳嵩只好将赖着不走的妻房安置在客栈内住下。
黄氏晓得柳嵩染了些见不得人的病,又是一阵哭天喊地的打骂,引得客栈几层都侧目望,来了肇县不到几日,彪悍名声就传出来了。
打骂过后,黄氏更是看管得严,只说要亲自照顾丈夫,迫使柳嵩留下,日日煎药护理。
等柳嵩病稍微好些,每日去香铺开半天工,黄氏也扒着丈夫不放,白日拉了儿子守在店铺,夕阳一下,督促丈夫跟自己一起回客栈,连苍蝇都难飞近,弄得柳嵩难回郑家,每回因账务回去,黄氏也是跟在后头紧紧,半个眼儿不眨,生怕丈夫趁这丁点儿光景溜去做了坏事。
腊梅见状,也算是平了心意,托了快腿去外地报信的那笔钱,一点儿都不心疼了。
袅烟瞧这情形,有黄氏严关把守一日,舅老爷难得近身,也是遂了心意,只还是不免后怕,一日闲来喟:“要是夫人当时一口气软下来,真的答应了那个舅奶奶,把你调去伺候可怎么好。”
什么办法都有缺失,难得十全,无非就是此轻彼重。欢娘起初也不是没这份儿担心,可一想着要被传染了那种误终生的脏病,比死也好不了多少,哪里还怕别的。
还能有谁制住柳嵩?只有他大房。经了这一年的光阴,欢娘也算了解柳倩娥是个什么人,从小家贫户爬上来的当家奶奶,怎么禁得起被旧日瞧不起自己的亲戚鄙夷。
柳倩娥如今是当家的,在老爷和家人眼皮底下操办继嗣事,弟媳妇一来大闹,她便软下来,失了家法,怎么可能?再凭黄氏出了名的脾气,柳倩娥岂能忍吞,一个跃不过自己的高姨娘都不放过,怎可能被一个外来的弟媳妇骑在头上。
这平静时光也持续不了多少,时日一久,柳倩娥肯定会不依,黄氏虽厉害,总也不可能真的时刻盯着丈夫,欢娘日祈夜祷,只恨不能黄氏的河东狮吼再给力一些,直接抖出狠性儿,将丈夫拉回家乡去算了。
正是这会儿,被派去京中打探小公子的家奴回来了。
此际,郑济安已经是气息奄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