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禾兰芷亲自端了安神汤去洛华殿,依旧悉心装扮,红衣罗裙美艳动人,只是脸色憔悴了不少,眼眶也有些浮肿。
“王爷呢?下头的人给本宫传过话了说王爷一早回了府,怎么就看到成堆的奏折?”
薛福小心的回话:“启禀娘娘,王爷去映月池沐浴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您把汤搁着吧,等王爷回来了奴才会把汤水奉上的,到时再给娘娘回个话。”
“不必了,好几日未见王爷了,本宫便把这汤端过去吧。”
薛福大惊,脸色霎时发白,“娘娘不可,王爷正在沐浴,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奴才奴才是怕”
“你这奴才为何吞吞吐吐的?还不快说。”
薛福跪倒在地,“王爷正和落公子一同沐浴,屏退了下人不让伺候,奴才岂敢”
“当~~~~”
单禾兰芷手中的汤打翻在地,溅湿了罗裙,她用手捂着头,几乎要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戈月扶住了发抖的王妃。
单禾兰芷推开了戈月,“让本宫一个人静会。”她慢慢走回了粹筝阁,身后的侍女不敢上前,只得跟在后头。
她无法从这个晴天霹雳中回神,这几日来自己的夫君去落玉的别院已经让她寝食难安,如坐针毡。府内的下人竟敢瞒着她去给一个小小的男宠送去珠宝和绫罗绸缎,谄媚的让落玉享用着贵族的待遇,简直不把她这堂堂的静王妃放在眼里。戈月来报时她狠打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仆役出气,不料下人却说是王爷的意思。她气极把屋内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磷虫之计看似成功,实则根本没能铲除掉她的眼中钉,相反让落玉得到了那冷情之人的宠幸。
不应该啊,她想不通,一路摇晃着头,跌跌撞撞,神色凄厉,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她的夫君离她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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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纵情,落玉从酸痛和无力中转醒。
入眼的是雕栏画壁的大屋和陌生而华贵的家私,他晃了晃头有些失神,后头的花蕊阵阵刺痛又透着股清凉,让他想起了昨夜有过的种种。隐约还有股药香,应该是那人给他上过药了,心中有着甜蜜喜悦。
刚要起身,几个丫鬟就匆匆而来,跪下给他穿衣穿靴。
好在他此时穿着亵衣,腿和腰又软的不成样子,道过了谢也没有逞强要自己来。
薛福弓着腰,轻步走了进来,“公子醒了,奴才即刻给您传早膳。”
“这是哪?”
“这是王爷的寝殿,昨晚公子昏睡,王爷就让公子留在了寝殿。”
“王爷呢?”
“王爷今儿个天还没亮就出府了,去江南巡视了,一月后回来。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下去吧”
“是是”
薛福在落玉面前开始称奴才,也是因昨夜瑞王抱着落玉回了寝殿,落玉看似昏迷着身子被件外衫遮盖。主子唤他来命他去取大内宫廷的金创药,他垂着头不经意间看到了那露出的玉藕般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遗痕,立刻明白了那伤药是用在何处的。等他取来了药又命他去打来热水,拿来真丝亵衣。他跟了轩辕鉴尤多年,头一次看到主子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对落玉自然也是加倍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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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膳的丫鬟叫竹菊,是粹筝阁的大丫鬟。一早被戈月吩咐往落玉的膳食里添些五魂散,这是一种诡异的毒药,用五种世间最毒辣的蛊虫炼制而成,没有解药。药粉融入汤食里无色无味,能把人身体里的精血骨液统统化去,痛不欲生,不消半月就只剩一张人皮,死状惨不忍睹。
竹菊伺候着落玉用过了膳食,退下后忙去翠筝阁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