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狂看来,荏九是个分明的人,分明得要么堕入深渊,万劫不复,要么爬起来继续走,直上青云,没有第三种可能。
现在的荏九死气沉沉,是因为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破罐子,抱着死的决心乱摔一下,听着自己最后发出的破裂声音,就会觉得此生无憾了。
但破罐子摔在地上,就算把自己摔成灰,大地也不会颤抖一下,楚狂明白这个道理,他觉得荏九自己心里也明白,她吼着要去杀皇帝和将军,不过是想把自己毁得轰轰烈烈一点,她觉得自己背负了很多,她潜意识里想逃避,她在心里是认为她自己是没用的,杀不了皇帝的,所以她现在吼着要去的地方不是京城,而是幽冥地府,她要杀的不是皇帝,而是自己。
她跨不过心里的槛儿,她想死。但她又太逞强,所以她想轰轰烈烈的死。而她已经给自己定下了必败的结果,所以她少了许多初遇时的灵动,没了抢他当相公时的热情,也不再时时刻刻想着要给自己男人了。
她对生活很绝望。
这也是人之常情。楚狂看得明白,荏九在走一个过程,一个自我厌弃的过程,当她走过了,她就会活过来了,而楚狂正在等着她走过去,并且相信,荏九一定能走过去。
就算荏九当真走不过去,他也会拖着她,把她拽过去,因为
付清慕愣愣道:“呃听起来,你好似挺喜欢这姑娘的。”
楚狂默了一会儿:“我并不喜欢她。”他斟酌着言词,“我需要她。”
对啊,他需要她。识别器也好,解除婚姻契约也好,他都需要她。
“但是这种需要不是长久的。”楚狂拉回自己的思绪,语气中是三分商量,七分威胁,“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千万记得对她好一些,最好让她对你产生有关|交|配的冲动,我会为阁下推波助澜,让你二人早日达到对方择偶的要求。你有什么异议吗?”
付清慕不可思议的看他,怔然问道:“听你刚才的说法,我以为你挺喜欢这姑娘的,为什么要我”
“所以”付清慕总算稍稍理解了他的意思,“你现在是在为注定被你抛弃的女人铺好后路?因此强迫我去勾引你的媳妇儿,好等你们分开后让她嫁我?然后你还会帮我?”见楚狂一本正经的点头,饶是付清慕见识过再多各种各样的人,也忍不住抽了嘴角,“你这混账东西脑子有什么毛病?”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各项指标,大脑逻辑清晰,并无毛病。”
付清慕算是明白了,自己遇见了一个疯子,他沉默了半晌:“可嫁娶是两个人的事,我不喜欢你媳妇儿这种类型,我不想娶她,你有考虑过我的想法么”
楚狂眯眼:“我以为我之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有反抗的权利,但会被全部驳回,即,你的想法并不重要,不在我考虑范围内。如果让我更直白的阐述的话,那就是——照我说的做,否则我会对阁下给予人道毁灭。”
付清慕彻底安静下来。
“如此,我便当阁下默认了。”楚狂放开他,安抚似的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放心,我会帮你。”
付清慕抽了抽嘴角,帮他改变喜好么这是他妈算哪门子的帮啊!谁要啊!
翌日一大早,荏九打了个老长的哈欠爬起来,她好像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她揉了揉眼睛,转头一看两个大男人都已经醒了,楚狂的背脊还是一如既往的挺得笔直,而他旁边的付清慕好似熬了一夜,精神极其不好似的,驮着背耷拉着脑袋。
荏九迷迷糊糊的说着:“清慕道长,你怎么跟被人欺负了一样?”
付清慕这才转过头来,看了荏九一眼,咧嘴一笑:“呵呵,早啊。”
荏九心里觉得奇怪,眼眸一挪,看见楚狂在一旁极为淡定的转过头来瞥了付清慕一眼,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