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二位不是什么金陵来客,而是街坊闲汉,故意来消遣我顾某不成?”
“哪里哪里,顾师兄,您别生气,师傅确实这样讲的,他在京城听说皇上即将派遣人来请你出山,特别担心,特意让我们几个来劝阻您。”张由松说得很真诚,让寇白门听了,忍不住看他,那是难以置信的模样。敬佩他的表演工夫。
“出山就危险?有何等危险啊?”顾炎武好奇起来。
“不,师傅不允许我们讲,惟恐讲了以后,顾师兄执拗,辩驳,反为不美,所以,言尽于此,顾师兄,您继续垂钓江上,坐看云卷云舒,随意世外美酒佳肴,别管它朝内风云变幻,皇上大张伐挞。南北方同时开战,热火朝天。那些是都皮囊幻境,滚滚红尘,转眼即逝,所谓家国利弊,朝代兴亡,也不过江上微风,徐徐拂过,干卿何事儿?”
张由松故意这样,反正,他知道,顾继坤这人,既然是炎武真身本人,一定是个实干家,不会轻易忍受国家激烈动荡而无动于衷的。
果然不出所料,顾炎武愤然作色:“信口开河,你这话是激我还是辱我?难道我昆山顾继坤就如此不宵吗?”
“大师兄!不不,真的,师傅真是这样说的,不信的话,您可以亲自往金陵一探!”
“不会吧,师傅总是劝导我们,要以国家大事为重,怎么会如此反复?”愣愣地看着张由松,希望看出相反的表现,可是,张由松已经铁了心,脸上波澜不兴,文质彬彬,那真诚的样子,让寇白门都怀疑不起来。
“真的,兄弟确实不是欺诈师兄,当然,师傅也确实关心天下,所以,他老人家在金陵。多次向皇上进言,上书,已经博得了皇上的信任,还进入了内阁成为内阁大学士了!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此等先贤哲言,我等师傅岂能不实践履行?师傅在皇上那儿,深受器重,那宠信的程度,远不是史可法姜曰广高弘图之流可以比拟的。”张由松故意引出来刘宗周,那师傅来说事儿。
顾炎武一惊,脸上欣喜若狂,却极力地压抑着:“师傅已经进入内阁了?真的么?皇上信任他老人家?这真的假的啊?”
张由松拍着胸膛保证。
“那个皇帝的秉性”顾炎武摇头叹息:“顽皮恶劣,纵情声色,纵然宠信师傅,不过好问鬼神之事儿,焉问苍生?”说完,他极为悲愤。
张由松没有说呢,寇白门忍不住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她已经献身皇帝,自然爱护皇帝的名声,牛流之辈,一有喜怒,就流露出来,很是不满:“师兄,皇帝怎么了?你也见过么?哼,恐怕你也人云亦云,听着诽谤皇上的胡话罢了,我大明弘光皇帝,雄才大略,英俊温柔,是千古罕见的皇帝!你所言秉性什么,不知道内容如何?”
听到寇白门为皇帝辩驳,海大富脸上露出了古怪,但是,对其内容,却十分赞同,而顾炎武一听,勃然大怒:“胡说!你们才没有见过那皇帝呢,”
张由松见寇白门好争辩,急忙拉了她的胳膊:“嘿嘿,是啊,师兄知道的才是真的,那皇帝现在,振兴政策,信用忠诚,驱逐马士英和阮大铖两个奸人,训练新军,北上征伐叛乱诸藩镇,又直捣河洛,东进济南,与满清军杀得天地为之色变,马阮二贼金陵叛乱,皇上返回平定,鲁王唐王桂王被阮大铖等煽动,起兵作乱,皇上只身统五千兵马,速破苏州,歼敌上万。这皇帝的秉性,确实执拗,而且,大兴事功,性情急躁,所以,师傅才担心师兄出山以后,会卷入这动荡的时局之中,那时,抽身难退,万一不利,岂不是连累了身家性命?师傅说了,他人在朝堂,身不由己,生死已经置之度外,可是,他不忍心座下诸位精英子弟们,稍有折损。”
“你说什么?”顾炎武惊奇地问:“皇上北伐?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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