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一片山呼以后,井然有序地站了起来,分成两边站队,共有六列队伍,相向而站。
张由松已经感到脊梁上湿粘,冷汗下来了,这群大臣的呼声甚高,气场强大,让他不由自主就恐惧起来。
“诸位大人,有本就奏,廷议其事,国家恢复,百废俱兴,皇爷请诸位大臣不吝见解,贡献于朝!”唱诺的太监口齿伶俐,说得相当恳切,使张由松忽然想起了现在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那厮带有浓郁的阴性美,很是滑稽。
没有任何背景提示,没有人指点讲解,就除了自己现代的生活知识,加上卢九德公公介绍的一丁点儿情况,张由松在皇帝的宝上,忐忑不安,如坐针毡,他不知道怎样跟大臣们交流,也不知道廷议的程序,更担心自己讲话不得要领,被大臣耻笑。
还好,有十几个大臣都送上了奏章,还在送上奏章的同时,公开讲述了自己奏章的梗概,使张由松很快进入了情境。户部的税款,兵部的器械,工部的工程项目,还有些宫廷的支出,所谓内帑的征调等等,也有学界科考之类的,都属于国家大事。
张由松还没有来得及表态,也正不知道如何表态,就见四位阁臣,昨天夜里见过面儿的几位,已经分门别类地收揽了,看样子,他们是直接的处理者,而皇帝大人不过是签字画押盖章走过场的程序。
张由松更看出来,这些具体的部务,几乎都是例行公事,简单扼要地讲解以后,没有人评论,相当于说,不需要争论,只不过要让皇帝知道而已。所以,他愈发安心了,还很认真地倾听着其中的内容。
“臣以为,大国天朝,当威重,我大明南京新立,虽然草创,确实秉承正统,民心所向披靡,所以,必须严明典章,蔚然立制,以副天下臣民之望,以应列祖列宗之志,所以,臣工部侍郎王锋恳请皇上,立刻拨款修缮三大殿!”一个面目清减,酒糟鼻子的老官员侃侃而谈。
“嗯,王大人说的极是,此乃是我朝目前之急需!况且,臣等已经筹措多日,渐有眉目。”史可法出班,加以肯定,引起了其他人的纷纷赞扬,四个阁臣史可法,马士英,王铎,姜曰广分列两班之前列。当史可法讲了以后,马士英却皱紧了眉头,张了张口,又摇头不语。
张由松看得清楚,本来,他不想多说的,因为,在情况不清楚的时候,多听多那少说话绝对没错误,而且,他对南明历史知识的掌握,实在狭隘,只知道史可法是为国牺牲的忠烈,又是被余秋雨责备为只求文人精神形式的庸人,而马士英则是举世公认的奸臣,但是,看看脸庞,绝对看不出任何毛病,很想逗一逗他们:“马爱卿,你以为如何?”
不料,张由松此话一出,所有的大臣都是一惊,几乎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大家都奇怪,自从五月三日福王开始监国,坐上了国主的宝座上,几乎只是泥塑木雕,从不对国家大事进行肯否彰否,大家也都认为,他虽然年纪四十余,其实是个酒囊饭袋,不学无术,自然对治国安民之事,毫无章法,因此,已经形成了习惯思维,今天,工部侍郎王锋的奏议,其实就是过场,为什么皇帝注意了?
马士英一愣,立刻上前,持笏一颤:“微臣也赞成重修三大殿,只是,国家新立,财政空虚,急切之间,难以想象!”
张由松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一句话改变了他的看法,其实,马士英还是挺有分寸的,对啊,刚建立朝廷,清军正在北方祸害,李自成和张献忠正称雄西北,明朝内部四分五裂,急着修建三大殿干什么?
“哦,”张由松忍不住发表了议论,以前,他是办公室的小兵,走卒,只有干活儿的权利,没有发言权,现在终于有了,而且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多好的机会?妈比,再不及时发言,一年以后,被满清狗头们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