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面的道道陈远鸣却心知肚明,这个王海涛可比他老婆精明太多了,也是擅长请君入瓮的角色,不过如今的局势他已经相当满意了。现在是真穷,他身上那点钱就算作为启动资金也寒碜了点,既然大家都不愿冒险,先小打小闹就好。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又闲聊了几句,陈远鸣就回屋补眠去了。看着少年的背影,苏晓戳了戳丈夫,“非说只便宜5元,万一这瓜娃子每件就给咱们便宜5元,东西可怎么卖,你总不能按商场价出吧?一二来去也就百来块,还不如多租几间房呢。”
“你懂什么。”王海涛挑起嘴角,“这孩子不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傻。反正咱们也是先探路,就先试试看他性子怎么样。如果懂得分润,想做长线买卖,他就不会只拿出5元的利润打发咱们。万一真就那么贪一笔买卖就行了,下次跟他说东西不好卖,让他另请高明吧。”
苏晓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乖乖的应了声。作生意她家男人真的比她厉害,还是听着点为好。
中午1点多时,疤子带着一身酒气和装满了货的大卡车回来了。这次没有再耽搁,当天下午两人就退了房,踏上了回程。这次比来时还要紧张几分,他们在途中只停了两夜,花了两天半时间就赶回了珠海。即便累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陈远鸣还是敏锐的发觉他们回程并没有经过郴州那个卸货点,只是这里面的细节他也没兴趣细究。
到家后,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完成情况却十分可喜,大老板马磊很是豪迈的又给陈远鸣添了100元的加班费,疤子则在一边连番保证这次真是赶时间,下次绝对会更轻松。陈远鸣笑了笑没说什么,从善如流的接过钱,又向老板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就被自觉离开了小院。这两天院里的陌生人似乎翻了一倍,马磊和疤子的神情也不轻松,很可能是走私生意上有了什么变化。对于这种高风险的买卖,陈远鸣压根就没兴趣打探,还是早早避开干自己的小本生意为好。
马上就要进入5月了,珠海气温又升了几度,闷热闷热的,有一股暴雨前的压抑。沿着有名的电子一条街转了两c三天,陈远鸣最后选定了街尾处的一家小店。这个店面不是街上最大的钟表行,铺面窄的有点憋屈,老板是个一脸精明的小个子温州人。铺子里产品十分齐全,电子表c石英表应有尽有,还摆着几款真正的香港走私货,要价也相对合理。最重要的是,经过几天观察,不难看出那些每天拎着旅行包进出的顾客是干什么的。
走进店面,老板一眼认出了陈远鸣,笑着打招呼,“又过来看了,决定买什么表了吗?”
“就这三种吧。”陈远鸣随意指了指柜台里的三款表,“批发的话怎么卖?”
老板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利落的报出了价格,“8块c16块c25块,底价就这样啦,想要几支?”
陈远鸣摇了摇头,“不是那种批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深圳c珠海这边现在代工厂有多少,一个塑料电子表,底价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是看你这边货全才想走个稳妥长线,你给个实诚价,行就行,不行我可以再去别家。”
听对方熟稔的口吻,老板迟疑的打量了面前的少年一眼,这年头电子表已经过了全盛时期的暴利,真懂行的话确实很清楚底价是多少。只是这小子未免有点太年轻了,再怎么胸有成竹,也不免让人生疑,这是在诈他降价,还是真懂呢?过了几秒,老板的小眼眯了眯,“你想办多少钱的货呢?”
“这次先来一千块吧。”手指在玻璃柜上弹了弹,陈远鸣应道,“我也先摸摸路,以后会继续加量,每月大概进2次货。”
一千块这个数在批发上真是属于蚊子肉的级别,但是每月两次,长线还会加量可就是另一个概念了。被对方笃定的态度影响,老板又想了想,比出了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