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唇,指腹柔柔的捏了捏拓跋聿的嘴角,“你不觉得,司爵若没有那病,把咱们青禾交给他,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吗?!”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脑中闪过司爵桀骜看着他的双眼。
虽心下承认薄柳之所言,可关键是,世上没有如果。
他司爵,真真实实得了那病。
而且,若是任由青禾去见司爵,而最后司爵仍旧不治而亡,目睹了司爵死亡的青禾,又当如何?
可是看着妻子慈悲的双眼,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
况且,事情的结果也许是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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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薄柳之带着青禾去了朝晖殿。
刚踏进殿门口。
便听见从来传出一阵巨响,那声音,像是瓷碗匝地。
青禾一下子便挣开了薄柳之的手。
飞快往屋内跑了去。
薄柳之一愣,随即跟了上去。
一进去,便看见司爵紧紧抱着青禾的画面。
眉头轻轻皱了皱。
而地上碎裂的瓷片,张示着此前殿内并不怎么和|谐的氛围。
司天烬凛然站在一侧,与楼兰君并肩。
黑色的袖口,还粘稠着黑呼呼的药渣,袖口,湿了半臂。
而薄柳之看见,楼兰君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拉着司天烬走到了一侧的洗脸架,给他擦拭着袖口上的药渣。
那副场景,看上去竟也有那么几分自然温馨。
眼眸轻闪,薄柳之抿紧唇。
没有任自己多想。
毕竟,司天烬有儿子是摆明了的事实。
正想着,自家女儿微微哽咽的声音将她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小家伙胖胖的小手儿轻抚着司爵苍白的脸颊,“爵哥哥,你是不是很难受?”
司爵牵了牵唇,温柔的一了一她的小脑袋,摇头,嗓音却哑得出奇,“爵哥哥看见小猫儿就不难受了。”
青禾瘪嘴,眼泪汪汪,“可是小猫儿难受!”
司爵眼底闪出紧张,“小猫儿怎么了?哪里难受?快告诉爵哥哥!”
青禾扑在他怀里,小脑袋扭向后,看着地上,“爵哥哥为什么不乖乖吃药?”
她说着,又扭头看着司爵,“爵哥哥生病了,好好吃药身体才能好爵哥哥不吃药,小猫儿心里很难受!”
她没有忘记昨晚兰君叔叔说的话。
他说,他很有可能死掉!
她不想他死掉!
青禾吸着鼻子,努力压着眼眶的泪,可这幅压抑的一样,落在司爵眼底,只会让他更心疼!
他握了握青禾的小手儿,漂亮的眸子转向此刻已经折回到他榻前不远的司天烬,开口道,“我要喝药!”
“”!
司天烬黑瞳一缩,闪过诧异。
盯了眼青禾,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便端着药走了进来。
递给司爵。
司爵白|皙的额头皱了皱,眼底闪过厌恶。
看也没看药碗里的药,接过,摇头便喝了下去。
入喉的苦涩,和入腹的难闻的药汁味,让他长指恶心的打结。
若不是他的小猫儿在,他怕是就要吐出来了。
勉力压住那股子想吐的与欲|望,他费力勾了勾唇,看着青禾道,“爵哥哥把药吃了,青禾还难受吗?”
青禾圈住他的胳膊,摇摇头,又点点头。
司爵浅蹙眉,还没说话,便听见她软软小小的嗓音传进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