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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脱色呢?

    陶子自然知道不是他脱的色,不过损他而已,只是,这么一闹,倒是把之前的悲伤气氛给冲淡了些。

    也许,是因为大哭过了吧。有些东西,掩埋起来不去触碰,并不是最佳之道,有时候,是该把它拿出来,放大,夸张,惊天动地地痛一回的,难的是,需要恰好的这样一个时机

    陶子低头盯着自己的白衣服,懊恼地怨道,“这明天大伙看到了,以为我被鬼摸了啊!”

    宁震谦也觉这样子确是不妥,迟疑地问,“要不,你穿我的我光着就好”上次晚宴不也这样吗?

    “好你个头!”陶子凶道,“哦,一个晚上之后,我穿着你的衬衫,你光着,我们这么走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别人会怎么想?”

    宁震谦没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却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马上喝道,“你怕谁乱想?怕谁乱看?那个白奶油吗?”

    “白奶油怎么了?总比你一坨黑炭还掉色好!”陶子对着自己衣服,无语透了。

    “谁?谁掉色?我说了是碳!”

    “你和碳有什么区别?掉进碳堆里就找不着了!”

    宁震谦不知道该怎么答了,吵架不是他擅长的事,何况对手还是伶牙俐齿的主播,可是,以前囡囡都不和他顶嘴的啊

    这种感觉不郁闷,反倒很新奇,翻来覆去想了几遍后,又觉得有趣,尤其,她皱着眉嘟着嘴的样子,让他想起了狗不理包子

    突然就笑了,索性把黑乎乎的手伸出去,在她脸上抹了一把。kx陶子这才意识到,遭殃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衣服,还有她的脸

    赶紧爬出睡袋,把自己包里的镜子翻出来,手电筒拿近,对着镜子一照,果见两边脸各有一个黑掌印,而且因为自己的眼泪,掌印模糊,全脸漆黑一团。

    “宁震谦!你个混蛋!”她拿出纸巾来擦脸,可是,怎么能轻易擦得去?黑乎乎的,越擦越宽

    “我来吧”他伸出手去,尽量不让自己黑黑的手再碰到她。可是,只觉她黑乎乎的样子很好笑,而且,一边擦着,一边还真笑出了声。

    “笑?你还笑!”陶子皱着眉,他手劲稍大了些,擦在脸上有些疼。

    是啊他在笑呢

    刚才还抱着她哭,可现在却能笑了呢

    其实,不是不痛了,而是,她是他治愈的良药啊从来都是

    在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爱的时候,在他用冷硬的躯壳将自己冰封的时候,是她出现在他身边,用她的娇,她的柔,她倾心的爱和执着将他溶解,让他得以破冰而出;

    在他挣扎于生死边缘,在黑暗中无法醒来,也是她,执着地在他身边,用她的誓言将他唤醒:

    你听着,你是首长,是楷模,绝对不能当逃兵!你要活着从手术室出来!哪怕残了瘫了傻了,只要活着出来!残了,囡囡当你的手和脚;瘫了,囡囡陪着你不离你半步;傻了,囡囡给你唱歌给你跳。哪怕就像现在这样,囡囡也会陪着你说话,给你读书。只要你活着,囡囡都会陪着你,陪到世界的终结,因为我们说好的,永远在一起

    这些话语,是在他醒来之前说的,字字句句,他听得清清楚楚,也记得一字不差,她还记得吗?她说要永远在一起,一直到世界终结

    可是,如此爱他的她,他怎么忍心拖累?怎么忍心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痛苦?

    所以,他亲手将她推开,放任自己一个人沉入深渊

    那无底的黑暗,他已经放弃了拯救自己,却原来,她始终是他的救星

    这世间,只有她能让他这般笑啊,即便在黑夜里,也仿佛阳光一点点的照进了心里一样,一丝一缕的,将那些痛苦的果实缠绕c包围,暖融融的温度缓缓地渗进痛楚的果里,捧着,揉着,感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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