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昨日皇上宿在了雪华阁。”雨莲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沈清伊道。要说这个沈容华确实有几分心计,在佛堂祈福都能用计得了皇上的宠幸。
沈清伊晨起方才梳妆,拿了八宝琉璃蝴蝶簪子的手微微停顿了下,随后将发钗稳稳的斜插在朝云近香髻之上,淡淡的问了句“是吗?”
雨莲轻轻的点了点头,皇上已然十余日没有宿在凝素宫了,这是沈清伊入宫后从未有过的事情。都说男人喜新厌旧,看来这位自诩深情的帝王也脱离不了这个俗套。真是不明白这皇帝是怎么想的,自家娘娘倾国倾城,不比那个冰美人雪贵嫔和那个装小白兔的沈容华好多了。
“那今日沈容华可得来凝素宫给本宫请安了。”沈清伊笑看着雕花菱花镜中的自己道。
雨莲见沈清伊并无怒意,这才放了心,不屑道“娘娘您不知道,那沈容华多么的‘娇弱’呢。现在阖宫上下都在传,沈容华为敏嫔安胎祈福到晕倒,皇上恰巧路过,怜香惜玉,将其送回了雪华阁。”
沈清伊不怒反笑,素手拈起一嫣红牡丹花钿贴在额间,“皇上恰巧路过,沈容华恰巧晕倒,又恰巧宿在了雪华阁,一切都是恰巧两个字啊,本宫竟不知,自己的这位二妹妹将时间掐算的如此之好呢。”
“娘娘,那沈容华分明是个狐媚子,竟然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求得恩宠。”雨莲挑着桃花眼,瞪着雪华阁的方向道。
沈清伊扫了一眼雨莲,细长的身段,一双桃花眼如春水般荡漾着光彩,雪白的面庞上一点朱唇,甚是喜人。
“本宫瞧着沈容华可比不得咱们雨莲娇媚,哪里算得上狐媚子,最多也就是柔弱的小白兔罢了。”沈清伊笑看着雨莲道。
“就这种女人最可恶,明明是一肚子坏心眼的狐狸精,非要装成娇滴滴软绵绵的白兔,奴婢最最瞧不上这样儿的,既然敢心如蛇蝎的算计别人,就别装成柔弱无害啊。”雨莲嘟着嘴,嘲讽道。
雨荷替沈清伊整理好压裙摆的双鱼佩,细细的捋顺了玉佩上面的洋红色宫绦,嗔怪道“若是这宫里的女人都似你这般想,估计早早的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咱们娘娘也不必费那么多心思防备着了。”
雨莲不接雨荷的话茬,眼见沈清伊已然收拾妥当,连忙上前搀扶着,试探问道“娘娘,昨儿个雨兰的事情?”雨莲是从心眼里喜欢雨兰那个实心眼的姑娘的,若是在宫外,依着雨莲的脾气,早就手起刀落,解决了沈容华与雨梅了。可这会儿在宫里她只能隐忍着,憋得她快要疯了。
沈清伊冷静如斯,柔声道“不急,一会儿本宫先替雨兰收一些利息,她算计了本宫的一个人,本宫要她整个雪华阁一同来还。”
例行的请安,因为沈清婉的出现,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雪贵嫔端坐在端静贵妃的对面,淡淡的扫了一眼斜对面的沈清婉,湖蓝色镶边浅银勾勒遍地杏花的窄袖对襟外裳,同色杭绸的曳地长裙,简简单单的百合髻上,一支包银点翠的白玉兰花簪正正的插在其乌黑的发髻里。
“沈容华不是在为敏嫔祈福吗?祈福本该斋戒沐浴,清心寡欲,沈容华身为奉国公府的二小姐,怎么连这些都不清楚,祈福祈的承恩露上去了?”雪贵嫔嘲讽的看了沈清婉一眼,继续道“也对,继室所出,说白了,不过是个庶女罢了,哪里懂得那么些道理,倒是本妃有些过于苛求了。”
唐傲雪实在看不起沈清婉的所为,身在佛堂,行那等争宠的龌龊事情,一点儿大家闺秀的体面都不要。
沈清婉有心反驳,却见正厅中的其他妃嫔也不屑的看着她,显然对其昨日争宠的行为也颇多不满,只是碍于她是皇后的妹妹,敢怒不敢言而已。
沈清婉收敛了其马上要显现出来的厉色,柔柔弱弱的起身,向唐傲雪福了福身子,谦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