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并不知晓小公爷入宫为侍卫之事,若是早些知晓,必会送上些贺礼才是。”沈清伊一摆手,便有小宫女递上两盏热茶,清伊含笑道“这是福建的清香铁观音,前些日子,雪贵嫔来凝素宫,似是对此茶颇有兴致,想来小公爷该与令妹一个口味才是。”
唐子涵勾起一边唇角,笑得坏坏的,露出纨绔子弟的模样,道“宫中的三等侍卫罢了,算不得什么正经的差事,不过是雪贵嫔怕微臣太清闲,寻个由头牵制着而已,不敢劳动皇后娘娘赏赐。”唐子涵端起茶盏,两口吞了下去,看的雨荷直撇嘴,堂堂镇国公庶子,怎得这般没个礼仪。只见唐子涵又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笑道“果真是好茶,劳皇后娘娘看顾雪贵嫔了,微臣那个妹子在府里被娇宠惯了,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多多担待才是,微臣在此先行谢过了。”唐子涵说着,便拖着他那一站三道弯的身子,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沈清伊微微一笑,眼睛的弧度如黑夜中的一弯朦胧新月,唐子涵还真是了解自己的这位妹妹,不过一句话,便大致知晓了雪贵嫔的所为。清伊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小公爷客气了,雪贵嫔入宫侍奉皇上,算得上是本宫的姐妹,哪里说的上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充其量不过是言语有些不合罢了。”
“舍妹不懂事,给娘娘添麻烦了,微臣此次前来便是替您排忧的,还希望娘娘看在微臣如此用心的份儿上,原谅舍妹则个。”唐子涵也不管沈清伊愿不愿意,率先行了个大礼,一幅无赖模样。
沈清伊不由得觉得好笑,用宽大的袖摆掩了口,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道“唐小公爷还真是”
这位镇国公的小公爷,话说的冠冕堂皇,官腔十足,动作却极其扭捏不自然,显见还不是很习惯这种官方作态,清伊笑着道“唐公子不必客气,不知小公爷想要如何替本宫排忧?本宫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忧虑呢!”
唐子涵盯着沈清伊微微有些愣神,怎么会有女子笑得那般好看,先前清伊的笑,算得上倾国倾城,是标准的皇家亲切式微笑,只不过太过流于表面,而此刻清伊的笑容却是出自真心,不看口鼻,单只看眼睛,已然令璀璨星辉失色了。
侍候在一旁的雨荷见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也就是仗着自己是镇国公府的人罢了,若是寻常的三等侍卫,雨荷此刻怕是已然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了。雨荷瞪了一眼唐子涵,旋即向清伊福身道“奴婢喉咙有些不适,一时失了规矩,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无碍!”沈清伊笑看着唐子涵道“小公爷可否给本宫做个解答?”
唐子涵这才回过神来,从袖口取出一枚坠有靛青色流苏的腰牌,恭敬的递上,雨荷上前接过,微微蹙了蹙眉,果真是雨莲的腰牌,随后默不作声的递给了沈清伊。
清伊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装作若无其事的轻啜了一口香茗,轻声道“本宫不大明白唐小公爷的意思,你拿凝素宫的腰牌要做什么?”
唐子涵斜斜的坐在圈椅内,将整个后背都窝进去,调笑着看了雨荷一眼,道“这可不是微臣拿的,是微臣捡的,而且捡的位置还极其特别,是在京城第一红楼的后门处捡到的,看来皇后娘娘宫中有人与微臣有相同的癖好呢。”
唐子涵只想着是凝素宫的宫人背着皇后去了妓院,而且从后门而出,显然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原以为是哪个小内监心痒难耐,去寻个安慰,谁知他细打听之下,竟发觉是皇后新带入宫的一个奴婢。一个女人去妓院能做什么,唐子涵用脚趾头想了想,便觉得这奴婢必是去与妓院那些女子学些狐媚之术,意图勾引皇上。唐子涵原想将此事告知雪贵嫔,可念及自家妹子的那点儿心机手段,就算知晓此事也不屑对一个奴婢动手的,再则一个奴婢意图争宠,在宫中也算是寻常事了,所以唐子涵权衡再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