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慈睁开眼睛,往天花板上一看,依然是雪白的屋顶,好吧,他还在这个鬼地方。()
幸好,他是在父亲的葬礼之后才穿过来的。至少,这世界上不会有人因为他的消失而难过的死去活来。
卢慈其实非常怀疑,父亲其实已经知道了母亲的事儿,即使他已经退休,可他人家毕竟是卢无敌啊,又有什么事儿能真正的瞒过他呢?
想起父亲弥留时喊着母亲的名字,卢慈心里难过,或许,他们始终是相爱的吧?只是父亲太晚意识到母亲于他而言比他想象的更重要;而母亲也太晚发现她曾经丢下的尊严比她想象的更重要。错误的开始,注定了他们不可能相伴到最后。
门被推开了,笑眯眯的男人走了进来:“大郎啊,该吃早饭了!”
卢慈一看到这个男人,脑仁就疼,他现在一点都不怀疑这家伙确实是当年大名鼎鼎的李国舅了!除了李国舅,谁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谁能这么了解九百年前的历史?更不要说他这张脸,长得实在跟城隍庙里的那个雕像太像了,除了比雕像苗条许多之外。
“今天你赵叔叔的父母要来做客,你好好陪陪他们啊!”李想笑眯眯地对卢慈说。
卢慈简直想哭了,我真的真的不想见那俩人啊,我这阵子给他们讲赵叔叔的故事,讲的嘴皮子都磨薄了。难道我来到九百年后,就是为了当个说书的?啊啊啊某种程度上来说,被李国舅收留简直比流落街头还可怕!
他僵硬地爬起来,洗漱完毕走到饭厅,饭厅的桌上摆着肉馒头跟汤饼,几碟小菜,好吧,其实这里还是不错的,起码能吃到家乡熟悉的饭食。
他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都吃光,然后听到李太太温和地问他:“阿慈,你过来也有一个月了,语言学的差不多了,你李叔叔准备给你办个户口,我的意思是,把你户口挂在我家当然你还是姓卢的,只是你还没房产,不方便落户。等以后你买了房子,再把名字迁出去,你看这样行么?”
卢慈当然没有意见,他过去也是做过官的,即使在八百年前,生造个户籍也不是件平常事儿,更何况这个一切都有一个叫走“网络”的东西监管着的世界?李国舅对他绝对是尽心尽力了。
面对赵叔叔的父母让他很难受,那两个人的眼神太过热切,那种想在他脸上追寻到爱子踪迹的渴望是那么的急切,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虽然难过,他还是认认真真地跟这对夫妇讲着赵叔叔的故事。
“他脾气很好的,小孩子们都喜欢他。对,他喜欢飞檐走壁,就是那个酷跑了”尽管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跑不动了。这样的话,卢慈是不会说出来的,面前的夫妇,不过四十几岁的样子,他怎么忍心告诉他们,自己见到的赵叔叔,已经是满头白发儿孙满堂。尽管他明白,即使他不直说,这两个人其实也是知道的。
卢慈万分庆幸,自己是在父母都过世了之后才穿越的,否则的话,他们得多伤心?过世了这个词语他每每想起来,便疼的要死。他几乎是同时失去了父母,他以为这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糟的了,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他的父母已经死去了八百年的时空。老天啊,你到底想怎么折磨我?
卢慈的手边有个大纸卷,这是李太太上午逛街带回来的,是《法兰西玫瑰》的海报,是拍艾玛一世的电影,据说耗资两亿欧元,拍摄地横跨亚欧大陆,群众演员动用了四万人次,见鬼的,法兰西那个不毛之地一共才几个人?犯得着这么多人来演么!卢慈知道自己在迁怒,可他就是忍不住,他憎恨那个国家,那个让他从小失去了母亲的温暖,在他长大之后又夺去了母亲的生命的国家。
“对了,说起电影,你要去看《先行者》么?”李想在一边问卢慈:“是拍你李叔叔的电影,,面还有你阿爹的戏份呢!好几年前的片子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