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出来。”贞静公主笑眯眯地跟严霜聊天,说的倒是大实话。节度使府虽然大,可是严青跟严霜住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其他的地方多年没住,经常都是锁着的。虽然有定期清理,但是真想住进去,肯定要大扫除。严家下少,做起来肯定手忙脚乱,公主这里倒是多,可她又是最怕麻烦的。“大娘,过几天便要回开封了,把给外祖母准备的东西收拾一下送过来,顺便给捎过去。”
严霜想了想:“给外祖母做的衣裳鞋袜,还有阿爹从北面带回来的毛皮,还有别的一些东西,加到一起大概四五个箱子,过会儿让给您送过来。”说着叹了口气:“原本以为阿爹会送您回去,想着也能跟着回去看看外祖母的,谁知道阿爹又不去了。”
贞静公主笑笑:“阿爹身居要职,哪里有时间做这种没头脑的事儿?送回开封之类的话,他当初也就是随便说说,哪里能当真?”
严霜急道:“怎么是没头脑的事儿呢?宁姨姨,阿爹不是随便说说的。”
贞静公主看着严霜那张跟柳柔娘有四五分相似的脸,叹了口气:“生下来的时候,看着跟爹一模一样的,现倒是有些像娘了。长得像也就罢了,脾气可万不要学娘,她啊,太好心,事事都替别着想,偏偏就全不为自己考量,什么事儿都憋心里,什么事儿都自己承担,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会那么早就去了?还是像爹一些更好,他虽然没心没肺,却容易过得快活。”
严霜听这话头不对,越发觉得不安:“宁姨姨,阿爹惹您生气了?他,他是有些粗心,要是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儿,替他道歉,您别生他的气。”
贞静公主微微一笑:“生他什么气呢?他是的爹爹,他说什么做什么,又能对有什么影响。”
严霜急道:“宁姨姨,阿爹公务太忙,等他闲下来——”
话说了半截,严霜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她的父亲哪里又闲着的时候?即便是当年凯旋归来,他留守开封的那几年,也是忙着练兵,操演,四处巡视,尽管对妻子万分愧疚,可还是抽不出多少时间来陪柳柔娘。说起来,严霜能够日日见到父亲的时间,只有他卧病床的那些日子。
贞静公主微微一笑:“大丈夫,想要建功立业,或者像父亲这样子把把国家大事放最重要的位置,没什么错的。霜儿要记得,阿爹眼里,跟娘是最重要的,谁也没法替代的。所以别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两正说着话,女使来报,严青到了。紧接着严青便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今天天气有些凉,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夹衫,外面披着同色的斗篷,越发衬得他面白如玉,好像二十几岁的青年一般。他一进来便冲两笑:“大家都前头喝酒,主们却躲起来了这是什么说法?”
公主微微一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宴席,不过是大家凑到一起图个热闹,那里,他们反而喝不痛快,打个照面就是了,让他们自己闹去。”
严青笑道:“谁说的,刚才还有个红头发的汉子嚷着要给公主敬酒呢”他拿凤眼扫了贞静公主一眼,即使认识了十几年,公主还是被他的眼神电到,她努力不看严青的眼睛,把头扭到一边:“他嚷他的,难道几百要给敬酒,还都去喝一圈不成?”
严青笑道:“只是觉得,也该敬公主一杯。”
严青的声音飘飘的,别说严霜,就连公主也看出不对了,他分明是已经有些醉了。严霜本来就被公主说的话闹得心里有点乱,看这个架势,赶紧说自己头有些晕了,要回房休息,匆匆地退了出去。
严青见女儿出去,再不撑着,一屁股坐到公主身边:“公主,您还生的气?”
贞静公主摇摇头:“不生气,早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严青伸手拽住她的袖子:“带了那么多番邦的美男子回来,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