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客气多了。”
丁六摊手:“没办法,摊上那么个糊涂官家,谁都忍不住的太尉在家还破口大骂呢!只面子上得过得去就是了。就算是在开封,观音庙里还不是大模大样地摆着三娘的塑像,便是官家知道了,怕也不好意思非逼着人把那塑像拆了,只得装聋作哑,眼不见,心不烦,全当不知道也就是了。”
赵航听到这里忙问:“你说观音庙里供着的确实就是李三娘的塑像?”
丁六点头:“我是没见过李三娘的,不过开封城里头的老人们都说那塑像跟她一个样儿。我从小在开封长大,七夕跟着我娘去观音庙拜三娘,我娘上香,我偷偷跑去爬树,被我娘揍了一顿,说七夕的时候惊扰了三娘跟李国舅见面,长大了会娶不到新妇。”
赵航哈哈大笑:“这吓唬人的方式真有意思——”
丁六苦着脸说:“可我确实到现在还没娶新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开封,下次回去,我一定得好好跟三娘她老人家赔罪,还得去城隍庙跟李国舅也告个罪。唉,三娘庙真是灵,我那天挨了一顿揍,可我娘烧香烧的认真啊,结果回去第二天,她就在门口捡了个病倒了的乞丐,后来便招了那人做了接脚夫(注1),再不用一个人苦苦的撑着一个家了。”
赵航惊叹:“这么灵!”
丁六点头:“当然灵了,观音庙求姻缘最准了,千万不要去城隍庙求姻缘,据说去那里求姻缘会一辈子娶不到新妇。”
赵航大囧,可不是,靖康之变过后,李国舅就被开封市民们尊为城隍爷了,这位国舅爷一辈子红颜知己多的数不清,却一直没结婚,可不就是个单身之神么?跟个老光棍求姻缘那不是给自己拉仇恨么?
聊着这些事儿,赵航脸上露出笑来,他终于得到了三娘庙的确切消息,看来,开封城里的观音庙,确实就是后世的那座三娘庙了,这样子的话,他回去的可能性就又大了一点。这么想着,他便随口问丁六:“六哥,观音庙后院里是不是有一口井?”
“后院儿全是花草,哪里来的井。”丁六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赵航却如同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一般:“怎么可能?那里怎么会没有井?”
丁六奇道:“那儿怎么会有井呢?那座观音庙是政和年间建的,那会儿道君皇帝整日往汴河里倒丹渣(注2),汴河下游的水全都有了毒性,连带着离汴河比较近的地方打出的水井也都没法喝,三娘庙离汴河河岸没几步,谁会在那儿打井呢?”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赵航的心情大起大落,想到现在的三娘庙里可能真的没有井,心情有些沮丧,现在还没有井,那从哪里能穿越回去?天知道这井什么时候才能挖出来!
挖出来?赵航一愣或者,他可以在三娘庙挖一口井?这么想着,他心头的沮丧又散了一点。
赵航在外面逛了一大圈,天擦黑才回到严府,才进了大门,便看到回廊下头,严霜的女使香叶正指挥着男仆挂灯笼:“往左一点,过了过了,再往右,抬高一点,钩子就在上头了,哎,轻点轻点,别毛手毛脚的,一个两贯钱,你摔上一个半个月就白干了!”
那男仆站在梯子上,双手吃力地托抱着个描金撒银的大号灯笼,梯子不够高,灯笼几乎是被他举在头顶的,视线完全被遮住,只能靠香叶的指挥来移动灯笼靠近挂钩,好不容易挂上了,这才吐槽道:“香叶姐啊,你这是帮忙呢还是捣乱呢?被你一吓,我手都颤了!”
香叶佯怒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用我帮忙,我回去歇着好了”
那男仆急忙笑道:“香叶姐别生气,是我不会说话。这儿那里离得开你啊?今天满院子的人呢都乱作一团,两个高梯子都被他们给拿去刷廊顶用了,这矮梯子实在不方便,没您帮忙话,我举着灯笼也找不到钩子啊”
香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