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深夜相召,众人都是一惊,李嗣源首先问道:“因何相召,不知大王可曾说起?”
那节帅亲兵摇头道:“不曾。”
李曜对李嗣源道:“九兄,大王深夜相召我等,想来多半是长安有变,大王欲召我等商议军备之事,即便不是,也定是紧要之事,我等今日宴饮也已多时,已算尽兴,不如这就先去大王宅府,届时自然知晓其中缘故。”
李嗣源点头道:“也是。”
李存孝站起来朝众人招招手:“既然如此,众位兄弟就不要耽搁了,一起去节帅王府便是,走!”
于是一众人等便不再耽搁,立即同时下楼,李存孝走到柜台前正欲结账,掌柜的已经笑容满面拱手一礼:“诸位衙内,今日这一席,东家已然发话,由敝店请客,不必再付账了。”
李存孝一愣,旁边的李存璋哈哈一笑,摆手道:“不付账自然最好不过,兄长不必再问,我等今日都是沾了正阳的光,王家的子安楼,只怕还没给咱们武人吃过白食呢,今个也算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李存孝明白过来,朝李曜笑了一笑:“这下倒是好得很,以后咱们兄弟来喝酒,可得每次都把正阳叫上,一次能省个几十上百贯的好买卖,不能不做啊。”
李曜苦笑道:“众位兄弟,这面子可是用以次薄一层的,再来几次,只怕某便成了王家的恶客,别说饭吃不到了,只怕连门都不好进了。”
众人一齐大笑,唯独那掌柜赔笑一下之后恭恭敬敬地道:“李郎君多虑了,东家方才已有交代,今后只要李郎君过来,无论任何开销,都由敝店记账上报便可,无须支付。”
李曜一愣,下意识问道:“贵东家乃是?”
那掌柜笑道:“东家方才也是才从李郎君尊府出来,李郎君如何不知?”
李曜恍然道:“原来子安楼竟是燕然的产业,既是燕然发话,某倒不好客套了,下次与燕然见面,再行谢过罢了。”
那掌柜笑着点头:“李郎君豁达洒脱,原该是这般气度,小老儿佩服。”
李曜笑着客套一句,便招呼众人离去。
憨娃儿虽然已是旅帅,甚至即将掌领飞腾军甲旅三百李曜牙兵,但他俨然仍以李曜马童自居,见李曜下楼出门,立刻牵马过来,问道:“郎君,可是回府了?”
李曜道:“不,大王漏夜召见,我等且先去趟节帅王府,看看出了什么事。”
憨娃儿奇道:“都快半夜了,大王还不睡觉?”
李曜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翻身上马,道:“你也同去。”
憨娃儿自无意见,连忙上马。众位李克用义儿到齐,一起往节帅王府去了。
等到了河东节度使府邸,门子早已等着,立刻迎了他们进去。他们平日里出入王府外宅是没有限制的,只是内宅才须通传,是以此时连马都没下,直接驱马赶到外府大殿台阶下,早有李克用亲兵牙军前来为诸位衙内牵马,众人则快步上前。
李克用的外府大殿内灯火通明,李克用本来高坐主席,盖寓陪坐一旁,李落落c李廷鸾则侍立一边。下首席位之处,李存信和李存贤已然到了,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脸上看不出喜怒。
李曜与诸位兄弟上前拜见李克用,李克用摆手道:“不必见礼了,某漏夜相召,乃有要事,都各自落座罢。”
李曜等人立即将拜礼改为军中的抱拳礼,各自抱拳一礼,立刻分别落座,毫不拖泥带水。
李克用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根本不为所动,待诸将坐定,他便看了一下旁边的沙漏,时间已然不早,便直接到:“存灏他们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此时事紧,便不等了。寄之,你且告诉他们所为何事。”
盖寓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尔等都是我河东